一病不起,大山娘也吐血昏倒了,县令大人救救里正和大山娘吧。”
“我们大河村愿为县令大人立功德碑,还请大人救命……”
“都起来吧。”沈县令抬了抬手,“本官定会尽力救治受伤的村民,大家可排队来诊脉。”
村民们很多都被迫住在茅草屋里,多多少少有些风寒,平日舍不得诊脉开药,这会县令大人发话了,自然没有什么舍不舍得,反正全算在那位贺大人头上。
孙氏也混在人群中,那天她虽然被推倒了,但是她身体一向不错,啥事都没有,不过她怀有身孕,一直想让人看看到底是男是女,婆婆不给她看病的铜板,她自己又舍不得钱,于是趁着这个机会坐在了郎中前面。
“大夫,我头晕,是不是因为怀了个儿子?”孙氏伸出手臂,“我喜欢吃酸的,也跟怀儿子有关系吧?”
大夫仔细的诊脉过后,并未提笔写方子:“这位嫂子身体不错,孩子情况也很好,不需要吃安胎药,注意保持心态平和就行了。”
孙氏压低声音:“我主要是问问,肚子里是男是女?”
大夫的态度依旧温和:“诊脉看不出男女,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福气。”
“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你不是湖州来的大夫吗,隔壁村的赤脚郎中都能看出来呢,就是价格贵了点,要一百文。”孙氏伸出另一只手,“大夫再看看吧,说不定就看出来了。”
“你这婆娘……”赵老太太正好经过,就将孙氏拎起来了,“成天琢磨这事儿,你是吃饱了没事干是吧,去去去,回去给孩子缝小衣服去。”
老太太将孙氏撅一边去,迈步走进屋子里,沈县令坐在堂屋里,一个大夫也坐在边上,一条红线穿到程弯弯房间里去,大夫把了又把,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沈正走过来,在沈县令耳边耳语几句。
沈县令眸子一瞪,随即笑起来,但不能笑的太明显,故意长长叹了一口气:“穗孺人这是心病,心病啊,心病还需心药医……”
“我这个大儿媳妇啊,就是心系大河村的百姓,把自己折腾成了这样。”赵老太太擦了擦眼角,“大夫啊,我儿媳妇还有救吗?”
这个大夫头都秃了,他探了半天,也没探到脉搏,或者说,脉搏实在是太微弱了,他竟然感受不到。
这位穗孺人,是病入膏肓了啊。
大夫松开手,提笔就开始写方子:“麻黄、半夏、党参、干姜……记住,不焦不躁,心情豁达,每餐必须强迫自己吃下去……”
大夫在外面殷切叮嘱,程弯弯则在屋子里喝茶。
那根红线,被她拴在桌腿上,不是她故意耍这位大夫,而是,在贺炎还未被处置之前,她必须一直病下去。
大夫写了药方,摇头叹息出去,外头有人问起,他直接摇头。
虽然他啥都没说,但是却传递了很丰富的信息。
大河村的众人,顿时一脸悲戚。
“大山娘真的活不长了吗?”
“她今年才三十四岁呀,刚当了奶奶,怎么就……”
“都怪那个贺大人,要不是他要吃野狼肉,大山娘又怎么会气成这样。”
“大山娘要是真的……那我们该咋办……”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山娘成了村子的主心骨,是比里正还要重要的存在,人人遇到了麻烦,都想来找大山娘讨主意,大山娘不会故意说些好听的话,她直指问题核心,帮他们解决了多少大麻烦呀。
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活不长了呢?
这时,村子进口处缓缓驶进来几辆马车。
最前头那辆马车上的标志是,宛城白家,车上坐的人,正是两个月前来过一次的白启。
他这次前来,是取年前定的上万块肥皂。
但是这次进村,和上回不一样。
他还记得,上次来这里时,村里正在举办风采大赛,所有人热情洋溢,精神百倍。
可是这次,像是有一股阴云笼罩着村落,让他都跟着悲戚起来。
放火烧山
这次前来取货的人,有四五个客商。
他们在平安县城遇见了,就一同过来了。
一行人走进院子,只报来路之后,言掌柜立即出来迎接。
“几位这边请。”言掌柜领着四五人到了肥皂工坊的待客厅,“诸位稍作一会,我去取单证。”
他取了单证过来,刚坐下,准备核对货量时。
白启忍不住开口:“之前过来时,都是穗孺人接待,今日怎未看见穗孺人?”
“我现在算是穗孺人的掌柜,接待客商的事都是我来办。”言掌柜叹了一口气,“要是没这破事,穗孺人肯定会跟你们聊几句……哎,不说了,白掌柜此前订购一万二千块肥皂,其中无香型四千……”
白启抬手阻止了言掌柜,皱眉道:“穗孺人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哎——不能说……算了,大家也都是老熟人。”言掌柜压低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