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方才说,要将背后动手之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这事儿我可记在心上了。”阮明珠率先开口,“等王爷派去追踪脚印的人回来,咱们再对一下线索,就知道背后之人是谁了。现在,咱们来说一件更重要的事,穗淑人,请。”
程弯弯转过身:“诸位随我来吧。”
阮明珠赶紧屁颠屁颠跟上,伸手扭动机关,石壁开了一条缝,程弯弯吹燃了火折子,带头走进去。
当看到内室后头无数箱笼时,骠骑大将军和秦王直接上前将一个箱笼给打开了,根本就不用程弯弯提醒,他们二人就看到了兵器上的标记。
“贺瀚海一介文官,他让人打造这么多兵器干什么?”骠骑大将军满脸不可置信,“这兵器比驻军所用的兵器好多了,一看就不是朝廷锻造,应该是私造!二品朝臣私造大量兵器,这是要……造反?”
阮夫人忙开口:“贺家就算要造反,也得有拥立之人,如今东宫地位稳固,二三四五皇子皆不成气候,贺家能拥立哪一个?”
秦王的脸色蓦的一寒。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更加难看。
他将刀扔进箱笼,一字一顿道:“这件事暂时保密,不得告诉给除了这里以外的任何一个人,本王先进宫禀报皇兄。”
众人将兵器原封不动放好,出了密室之后,喊来人将山洞里也清理了一番,这才往山下走。
这会儿雪已经停了,但积雪很深,赵三牛小心扶着程弯弯,走了小半个时辰,才终于走到了能坐马车的地方。
“这一次谢谢穗淑人了。”阮夫人真心实意道谢,“改日我定携珠珠登门道谢。”
程弯弯笑着道:“说不定是我连累了阮小姐,阮夫人就不必如此客气了。”
阮夫人没再说什么,但心里却认定是穗淑人救了自己女儿,不然以自己女儿的粗心大意,根本就不可能在深山老林里活下来……
黑衣人咬舌自尽
巍峨的宫墙内。
御书房只有两个人,当今圣上和秦王,待得秦王禀报结束后,书房内一片寂静。
皇帝的手指无节奏点着桌面,眸子里的冷寒一点点凝聚成冰棱子,仿佛要破空而出。
“萧!玦!”皇帝冷冷吐出一个名字,“他没有死。”
秦王抬起头:“十八年前他带着党羽逃到了冀州,皇兄的人一直穷追不舍,最后,逼得他带着所有亲信跳下悬崖,几千禁卫军在冀州悬崖之下寻找了整整三年,都未曾找到他的尸首,亦未发现任何可疑的人,我们这才认定他已经死了……如果他真的没死,这十多年来,他藏在何处,又如何和贺家搭上线,又是什么时候站在了一条船上,接下来要做什么……”
“接下来,当然是夺江山。”皇帝的脸上浮现出讥讽,“他一生下来就是太子,从小身边所有人告诉他,萧家江山便是他的江山,当有一天,他被褫夺太子身份时,他便疯了……”
秦王依旧还记得那一年太子被废的场面,他还很小,三四岁的样子,什么都不懂,和几个哥哥在玩闹。
突然之间,太子哥哥大发脾气,当众剁了一个宫女的手,而正好父皇从花园边上经过,大发雷霆,罚太子禁足面壁思过。
然,太子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在禁足之时,为了发泄内心的不满,手刃了守门的四个宫人,血流成河。
那时候父皇才知道,太子不仁无德,不配为天子,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就废了太子。
太子被废之后,东宫空置,后宫的妃子为了让自己的儿子上位,在前朝拉帮结派,后宫一片乌烟瘴气,从此,拉开了夺嫡的序幕……
因为当年实在是太过于惨烈,皇兄谨记教训,登基后只着力培养太子一人,绝不让当年的惨剧再发生。
而今的东宫地位稳固,太子仁德,皇子友恭,没有发生过任何龌龊之事。
却没想到,前一任太子,还在兴风作浪……
“皇兄,我先灭了贺家。”秦王冷声开口,“贺家应该是萧玦的左膀右臂,断他一只手臂,看他还如何争江山、夺皇位。”
皇帝把玩着扳指:“就算有贺家助力,他也夺不走朕的江山,但,却能给朕带来不少麻烦。当年他卷土重来之时,端敏死在了他的剑下,朕不愿再让这样的事发生,所以——这一次,必须斩草除根!”
“皇兄的意思是?”
“请君入瓮。”
秦王明白了皇帝的意思,面色变得严肃起来。
夜色黑沉之后,他才从御书房出来。
他刚出皇宫,亲信就过来汇报:“王爷,有消息了。”
秦王一愣:“什么事有消息了?”
亲信忙道:“绑架穗淑人和阮小姐的背后之人有线索了。”
秦王拍了一下额头,因为萧玦的事,他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他做了个手势,让亲信赶紧继续说。
“属下随着脚印追踪而去,因为雪太大,寻找脚印很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