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情已经做下,她要小心的把尾巴处理干净才行。
想到家中还残留着一副药,林氏赶紧挑挑拣拣把其中几味关键的药给碾碎了扔到茅房的化粪池里。
只留下了自己腹痛煮来喝的那副药,直接熬来喝。
从她下定决心动手开始,她就对外谎称自己不舒服去开了药回来,东拼西凑的弄够了药哄着刘瘸子给吃下。
要说唯一的破绽····
林氏想到了每次陪着刘瘸子来这里的莫有,心中紧了紧。
——
刘瘸子这事在县城轰轰烈烈的被人讨论了几天,也没等到刘树根回来。
反倒是韩典史找人匆匆把刘瘸子藏到了刘家的坟地里,连葬礼都没办。
因为实在是没脸。
不少被刘瘸子得罪过的人都翘首以盼的等着刘树根回来看好戏的时候,整个凉州府城包括下面的县城全都收到了一条通知。
‘农忙已过,每家每户都要出一个人送到军营里去训练。’
这个消息被季丰益带回家里的时候,季丰收毫不犹豫的起身拍着胸口:“我去!”
“你自然是要去的,我和你一起。”
季丰益欣慰弟弟的主动和懂事,随后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这话一出,一大家子都惊了。
“怎么能让您去?我是长子自然该我去,更何况我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担起家里的责任了。”
季明轩跨步上前语气坚定。
“大哥是长子,有振兴家里的责任在,更何况县学学业繁重,大哥在里面成绩一向名列前茅,和小川正在准备明年的科举一事,于公于私都不应该耽误了,这事我来最合适,私塾教的那些我都会,现在在那也不过是稳固一下记忆。”
季明浩冷静理智的分析着利弊,试图说服父亲。
胡氏站在一边脸色发白。
一边是丈夫,一边是儿子,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管谁去她都是不放心的。
季长樱欲言又止:“这不能找人通融通融,咱们算成一家行不行?”
季丰益摆手:“都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就我和丰收去。”
“这是边境,不是青州也不是京都,在这里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战争,如果每家都像我们一样逃避责任,那真到了兵临城下,谁为我们卖命?谁来守卫我们?”
“更何况只是去练练兵,并不是让我们上战场,不会有危险的。每家每户谁都逃不掉,你们也别忧心了,不过是三个月的时间,时间一到我们就回来了。”
季丰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胡氏的心里放松了一些:“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就小叔你们去吧,你们三个该读书读书,明年的科举也是大事。”
虽然不管他们季氏能不能参加,但是有个机会和盼头总是好的。
等一家子散了,季长川看起来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他找到季长樱:“姐,你和黄老的关系不是挺好吗?你找他多买点金疮药给爹和大伯备上吧。”
季长樱看他满面愁容,忍不住弹了弹他脑门:“小小年纪整天跟小老头似的,愁什么?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你上面还有爹娘和姐姐,总归也轮不到你操心的。”
季长川长叹了一声:“你不懂。”
“那你说,说了我就懂了。”
季长川脑袋看了看左右,悄悄的压低了声音:“我有个同窗家中的父兄皆在军营,他偷听到的:可能要开战了!”
“而且往年训练过的那些人,等遇到战事可全都上了战场的!不只是训练一下这么简单,这些都是预备军!也就咱们是外来的才不知道这个消息罢了,不信你去村里转一转,其他人家肯定在因为让谁去、不让谁去闹的不可开交呢!”
想到季丰收肩不能提手不能扛,流放赶路都要母亲夹着走的样子,季长川就一阵惆怅。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一双手可以称得上是白嫩,除了练字时磨出来的一点儿茧子之外,再无其他。
他又比父亲好多少呢?
他甚至还是亲爹的独子,上面一群长辈压着,他敢开口替父亲,等着的就是一顿狗血淋头的痛骂。
“大伯,知道吗?”
季长樱挑眉,这个消息她还真不太清楚,但是大伯在县学教书,没道理长川知道的消息,他却不知道。
“应该是知道的,只是为了宽大家的心才没说。”
季长川正是看透了这点,才没当着大家的面吐露。
“行,我知道了。”
季长樱冷静的点了点头。
又忍不住夸赞弟弟:“我弟弟可真棒,不仅从同窗那里打听到了消息,还知道为家里考虑,姐姐太欣慰了!”
季长川忍不住嘴角上扬:“那是!我才不会死读书呢!我交了好几个朋友,玩的都很好。”
行不行
季长樱能看出来弟弟在县学过的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