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这话说的,打仗不要钱?去年水灾加上时疫已将国库掏的七七八八,如果继续打下去到时候抚恤金、粮、兵器等等,赵大人来负责吗?”
户部的人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国库的银子立刻反对。
“打仗之事本就如此,趁现在士气高涨,就应该一鼓作气,免得再而衰、三而竭!如果给蛮夷之地苟延残喘的机会,焉知道对方会不会卷土重来?”
“咱们先不说国库如何,只说真的拿下了他们,这三个地方穷乡僻壤、气候恶劣、语言不通、人未开化,应该如何管理?谁去管理?”
“王大人跑题了,那是拿下时候该讨论的,现在我们要说的不是···”
···
韩御史跪在地上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
没有人再提起他,也没有人为他说话。
御史台的那些人此刻更是恨不得皇上想不起来这个人,免得还要连累他们御史台跟着遭殃。
之前紧张的气氛也因为这个喜事一扫之前的阴霾,整个早朝热闹的如同菜市场,都积极踊跃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八百里加急的传令官已经被人带下去好好招待休息。
明德帝看着闹哄哄的朝堂,眼底有些不耐烦。
文绉绉的说了半天也没讨论出个结果,他在这坐了半天屁股疼肚子饿的,竟没一个有眼力见!
他眼神扫过下面直愣愣跪在那里,脊背挺的笔直、一脸正气的韩御史,脸上闪过不悦。
“朕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一位韩御史。”
明德帝一开口,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他的话上,看向了那里。
被这么多人看着,韩御史的脊背愈发笔直了些,一脸‘不畏强权,大义凛然’的模样。
御史大夫古为岚看到他这样,不停在心中骂着‘蠢货!当真是蠢货!’
这样的行为看在明德帝的眼中,无疑是在无声的表达着他的不满。
“来人,把这个不修德行、是非不分、立身不正的人给朕拉下去,暂停官职,回家静思已过!”
韩御史不屈不挠,跪在地上一身正气:“陛下!微臣所言句句属实!谢大人仗着陛下的宠信,仗着黑羽卫,铲除异己,不敬皇权,此事万万不可开先例,不然岂不是人人皆可效仿?”
“拉下去!”
“陛下!此例一开,皇家威严扫地,以后谁还敬皇权,谁还听从皇上的命令,到时候谁都可以骑在皇家头····”
古为岚忍无可忍,脱下脚上的鞋子塞到了韩御史的嘴里。
这个蠢货!
其他人撇过头,有些不忍直视。
韩御史嘴里‘唔唔唔’被侍卫一左一右像是拖死狗一样拖出了大殿。
“韩御史是因为家中琐事不顺,这才受了刺激胡言乱语到处发疯,还请陛下看在他七十岁老母瘫痪在床的份上,饶他一回!”
古为岚这话给了明德帝台阶下,他脸色好了些。
“今日有喜就不见血了,责令他回家闭门思过,随后再说。”
“朕特意把接待北燕使节的时间定在明天,因为明日是皇后的千秋宴,借着这个机会,朕和皇后也有喜事要昭告天下,明日各位爱卿皆可带着家眷入宫一同热闹热闹。”
“散了吧!”
穷亲戚
早朝散去,皇上却把谢司珩叫走了。
不少人神情复杂的看着这一幕,心中百般滋味上心头。
“看起来长公主虽然去了,但是谢世子依然圣眷正浓啊!”
“你我还是管好自己再说吧!可不要学那蠢笨之人,被人当了枪使才行!”
几位大人边悄声讨论,边摇头出了大殿。
庄王似笑非笑的看着宣王:“四弟到底年轻了些,也太沉不住气了!”
宣王无辜的看着庄王:“四哥这话说的弟弟怎么听不懂?我今日早朝可没说几句话。”
怡王笑盈盈的看着他们:“咱们这位大外甥的地位可轻易动摇不得,在父皇心中,咱们呐!都要往后排!”
怡王说完转身,脸上笑意全收,眼底是掩不住的寒气。
庄王和宣王两人一下子没了演戏的心思,互相冷哼一声,朝着不同方向离去。
古为岚扭头满面严肃的看着身后的众多下属:“下次谁再自作主张不经过商量就私自上奏,别怪老夫不客气!自己脑子蠢钝如猪,没得牵连了旁人!真以为前程是这么好赚的?到了关键时候谁帮你?还不是咱们御史台帮着给擦屁股?”
“今日之事回去之后谨记!再有犯者,回老家种地去吧!”
他眼神冷冷的看了一眼太保崔思义,哼了一声带着御史台的人走了。
宣王看他竟敢对外祖这般无理忍不住就要发怒,却被崔思义气定神闲的拦住了:“殿下不可!”
“今日风波已经够了,不可再节外生枝。”
今日虽说只是试探,但也看出了皇上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