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那么分头作战、里应外合的战法就没理由放弃。
在冲出秦营的这一路上,梁玉、方闲等人冷汗直冒。
他们看到了秦军集结起来的重兵,对方半路就向他们杀来!
得亏是他们跑得及时,对方只能在后面追,梁玉亲自在前方开道,队伍这才没有被拦路秦军拖住,当他们冲出辕门时,对方距离他们不过二三十步而已,可谓是险之又险!
都指挥使带领的队伍,同样在半路遇到了重兵追击,不过他们兵马不少,杀败试图拦路的秦军小股人马很快,突围出去时倒是不如梁玉等人那么凶险。
如若不然,一旦他们被秦军咬住,那进了县城想要关闭城门摆脱秦军,可就不会那么容易。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还跑得这么急。你们攻破秦军中军没有?哎哎,怎么后面这么多秦军追赶?我看到秦军中军燃起大火,还以为你们烧了秦军帅帐,结果不是这样?”
严冬跟在韩树、李青猴身边夺路狂奔,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回头张望还有工夫问东问西。
他之前在辕门附近吐得险些脱力,后续便没有冲进秦营追赶大队,倒是跟一队人把控住了辕门,故此队伍返回的时候,才没有再在辕门处耽搁。
否则还不一定跑得出来。
“烧了,怎么没烧?帅帐烧了,附近的好些帐篷都烧了,可秦军都丢了帅帐也死伤数千了,竟然没有大乱你敢信吗?”
说话的是一脸不忿不解的李青猴,韩树受了伤,捂着胸腹面如白纸,能跟着跑已是分外不易,没了说话的心思与力气。
严冬难以置信,喃喃道:“秦军竟然如此悍勇?”
他不是李青猴,在书院学过兵法,懂战事,是以内心受到的冲击比李青猴更大。
“别说话了,省些力气,秦军还在追,能有命活着跳出死地已是将军们反应及时,实属侥幸,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方闲过来扶住脚步虚浮的韩树,生怕这厮摔倒。
秦军离得这么近,半路摔倒的将士还真不好扶。
秦军追得很紧,显然没打算轻易放过他们这群让连营损失不小的仇敌。好在县城距离山地不远,队伍成功遁入了山林中,后续秦军便没法再有效追击。
穷寇莫追,逢林莫入,这是基本禁忌。
秦军在山脚下骂了半响,扬言要放火烧山,威胁众人出来作战。
当然,最终秦军也没烧山,而韩树等人则已跟着大队退回营地,一路上没忘记尽量抹去痕迹,免得来日被秦军搜山时轻易找到。
一场惊心动魄的夜袭大战,就这样落下帷幕。
天亮时分,魏启阳、魏文波等人齐聚一堂,脸色一个比一个阴沉。
损失已有了一个初步统计,昨夜一战,秦军战死近两千,重伤数百,两千多战力就这样白白被消耗,轻伤的还有一两千——他们昨日攻城的损失都远没有这么大!
加上被晋军一路奋战时不断烧毁的帐篷、物资,损失更多。
原以为攻取区区一个孝义县并不难,毕竟这都不是大军的主要目标,介休才是他们原定的恶战之地。
孰料他们竟然在这里遭受了这样的挫折。
这真是当头棒喝。
更加可恨的是,他们最后竟然让晋军跑了!
孝义县的守军依然高居城头,后半夜一直在城头大声嘲笑他们的无能,让他们很是狼狈;跑到山里去的那些晋军,无论如何他们威胁都不冒头,最后大概是烦了,竟然说要去夺会温泉关,让他们小心。
真是岂有此理。
当然,昨夜之战晋军并没有战损,无论战士还是民夫,秦军都砍了一些,但跟他们的战损一比,晋军的损失怎么都显得不值一提。
因是之故,这场军议从一开始众人就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气氛紧绷而怪异,有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人盯着地面不出声。
国战结束后这些年,凤翔军从一个藩镇军扩充为中央禁军,兵强马壮了将校也多了,各个世家将门的子弟进入其中,提升了军队的修为水平与战力。
但这些人这些年率军征战,都是吞并藩镇征伐地方诸侯,鲜有败绩,打胜仗都已成了习惯,战后军议也基本是论功欣赏,跟庆功宴差别不大。
如昨夜这样,手握绝对优势的正规军兵马——还是中央禁军,竟然被一群预备军给打得灰头土脸损失不小的情况,他们未曾经历过,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的不说,殿前军的脸面都不知何处安放。
“这群晋军都是他娘的属鼠的!深更半夜跑出来恶心人也就算了,看到我们要对付他们撒开脚丫子就跑,一点儿战士尊严都没有,混账至极,难成大器,早晚杀光他们!”
说话的是孙氏将领,他满脸怒容,口不择言证明火气很大。
这也难怪,他昨夜本是要率领重兵正面击破晋军的,若是战况顺利,他就会立下大功,承蒙魏启阳信任,他才能获得这个非常难得的机会,现在功劳凭空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