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吉普车,恐怕他也想亲自看看到底哪儿出了问题。
又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屋门被人打开了。
吴中尉带着几个卫兵走了进来,卫兵手里拿着一个大箱子,里面全是程修车上的武器,包括那三颗手雷,全都在里面。
卫兵放下一把舒服的椅子,吴中尉一屁股坐下。
“你们不是警厅的人。”他点上一根雪茄,慢悠悠道,“这些枪,都没有编号,黑市上的东西吧?”
“呵呵,搬出个警厅来就想吓唬我?告诉你,在我的地界上,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程修开口了:“你要多少?”
吴中尉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是部队!每年中央往下拨多少军费?我随手一捞就是你一辈子没见过的钱,我差你那点?”
程修看他一眼:“军费都是有定数的,私吞是重罪,你办不到。”
“哈哈。”吴中尉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他摇摇头,“什么是私吞?哪有私吞?都是合法的生意。十块钱的水杯也是买,一万块钱的水杯也是买,怎么就成了私吞呢?”
吴中尉顿了顿:“哦,你是想问这么离谱的帐也能报得过去?呵呵,这就是小地方的好处,都是一家人,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程修:“还有设备采购。”
“当然,当然,那可是大头。”吴中尉说道得意处,眉飞色舞,“举个例子吧,一辆军卡,把上面的好零件都卖掉,换上便宜货,一进一出就是十几倍的差价,啧,你别说,外头的人就信军工品,有多少要多少。。”
乔桥咬牙道:“你就不怕闹出人命?”
“人命值几个钱?”吴中尉吐了一口烟圈,“哦,你提醒我了,小赵啊。”
一个卫兵迈出一步:“到!”
“前天是不是有个兵把车开到山沟里的?”
“是。”卫兵压低声音,“检测的说是车的问题,轴承换了,操作性变差导致的。”
“不用管那些,想办法把那个兵弄成酒驾,车子也尽快销毁。”
“是!”
卫兵转身出去了。
程修的脸色已经无比阴沉,乔桥认识他这么久,几乎没见过他这样把情绪赤裸裸地写在脸上,可见愤怒到了何种地步。
“你们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这些,不怕你们出去举报我吗?”
乔桥扯了下嘴角:“因为你不会让我们出去的。”
“想什么呢,这可是法治社会。”吴中尉笑笑,“我犯不着给自己惹麻烦。”
程修冷冷道:“告也没用,本地军事法庭不会处置你。”
“你很懂嘛。”吴中尉点头,“看来你是个聪明人,是聪明人就好办了。”
他拿起桌上的手雷,把玩了两下:“我不知道你这些货是哪儿来的,做得很不错,除了没有编号,看着跟部队里用的一模一样。”
放下手雷,吴中尉接着道:“按理说,你们欺负了我儿子,这个事不能善了。但我不是那么轴的人,合作先于竞争,只要你愿意给我提供这样的货,我儿子的事不仅一笔勾销,我还让你挣上大钱,怎么样?”
乔桥听完,隻觉得浑身发凉。
这可不是什么重兵把守的内陆腹地,相反,这里已经跟中国边境相距不远了,这几个月南边的邻居一直蠢蠢欲动,屡次试图越过国境线,如果真发生武装衝突,这些拿着劣质武器的人民子弟兵们,会是什么下场?!
吴中尉兀自滔滔不绝:“成本还能不能再压缩?手雷这种玩意儿,凑合能用就行,火药量减掉三分之一应该不难吧?但有一点,外形一定要保持这个水准,差一点都不行。呵呵,我有点好奇了,你这些货到底是哪儿来的?”
“你再仔细看看。”
吴中尉:“什么意思?”
程修拿起桌上的衝锋枪掂了掂,子弹已经被取走了,所以轻了不少。
“它们不是黑市的货。”
吴中尉笑了:“呵呵,如果不是黑市,为什么没有编号?”
程修不说话了,他定定地看着吴中尉,后者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惊慌、恐惧等一系列表情。
“不可能。”他咽了一口唾液,“没有一支部队会用无编号的枪,不可能。”
“有的。”程修举起枪,黑洞洞的枪管瞄准吴中尉的额头。
明知这支枪里没有子弹,可这扑面而来的煞气仍然让吴中尉不自觉的坐直了身体,雪茄无声无息地掉在了地板上。
“例如我所在特种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