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能心神交融?
萧暥覆上住那温软的唇,融化于那片清润的山林水泽中,触摸那世上风月,人间胜景。
谢映之被他弄得又痒又疼,笑着道:“小宇,轻点。”
门外,魏瑄眸色幽沉。他修秘术,感官远比常人敏锐
仿佛是暗夜里的一场霖雨,浇湿了一朵含苞的优昙,金露盈盈,花心轻颤。
魏瑄猛地攥紧拳,制止住自己不受控制的想象,感觉某种剧烈如海的痛苦就要爆体而出。
他眼底泛起血丝:“皇叔适才说谢先生正在为彦昭诊治,皇叔可知道是如何诊治?”
魏西陵道:“臣不便说。”
魏瑄眉心一蹙,“原来皇叔知道。”接着他顿了顿,意味不明道,“皇叔真是好大度啊。”
说罢他径直往前走去。
“陛下恕罪。”魏西陵几步上前,挡在门口。
魏瑄眸光一闪:“皇叔要拦驾?”
云越见状也赶紧上前道:“陛下,治疗途中若被外人打扰,会使先生分心,影响疗效。”
“朕并非外人,也不会出声打扰。”
秦羽见状也急道:“陛下既为天子,天生尊贵,不该觑臣子之私。”
魏瑄闻言容色一沉:“大司马是说朕行为不当有损圣德?”
容绪见多识广,此刻也已经猜到了七八分,见状赶紧躬身圆场道:“我想大司马和云副将的意思是,陛下天威,即使不出声,谢先生也会颇感压力而分心。”
皇帝毫不在意地冷笑了下,“天威?谢先生放达出世,视王侯如尘土,何来天威之说?”
——谢映之算无遗策,必然也料到自己会来探病,所以安排了魏西陵在此拦驾,难道闱帐之间真有不可告人之事?谢映之莫不是以治病之名,行逾礼之事?也只有皇叔这样磊落的正人君子才会全盘相信!
魏瑄想到这里,心头仿佛被燎原的烈火灼烧般煎熬,片刻都无法等待,断然道:“青霜,开门。”
绣衣侍卫按剑上前,
“陛下恕罪!”魏西陵剑不出鞘,仅剑风掠过,便逼退了青霜。
“皇叔!”
双方顿时剑拔弩张。
魏瑄眼皮微微发跳,他并不是真要进去,他只是试探众人的反应。果然……
就在这时,门咯吱一声打开了,谢映之欣然步出。
烛光下他白衣似雪,微笑道,“不知陛下驾临,在下失迎。”
魏瑄见他神容风仪淡定从容,毫无破绽,遂沉声道:“先生不必多礼。彦昭如何了?”
灯光淡淡地晕开,纱帐里那人的睡颜沉静秀美,乌黑的鬓发映着肌肤水润光泽,白皙的脸颊上浮着薄如春色的红云,纤长的睫毛如落羽深垂,挺直的鼻梁下,线条优美的唇轻抿着,勾出诱人的弧度。仿佛是春深酒浓间一场沉酣的梦。
魏瑄见萧暥肌肤滋润,气色不错,遂放下心来,同时他也敏锐地嗅到空气中洇湿了幽濡又暧昧的气息,那气息萦绕鼻间,仿佛夏末的一场霖雨后,山水林泽间蒸发出的氤氲香气,清润而馥郁。又仿佛江南的梅雨季,破开一颗饱满的梅子,青涩而鲜嫩的酸味……是那一场缠绵后留下的香露醉痕。
魏瑄的唇线紧绷,脸色苍白,眸光幽沉晦暗,但那燎天的烈焰却在见到那人的一刻平息下来,化作难言的苦楚暗暗地在心底萦绕,在黑暗中啃噬着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内心。
他无声地在榻前坐下,静静地握住萧暥的一只手,就像溺水的人捉住一根救命的苇草。
魏西陵站在榻前,剑眉微蹙眸色深沉,两人相对默然。
陇上郡,夜黑风高。
一名巡逻的士兵打着哈欠站走到女墙边,一边嘘一边睡眼惺忪地望了眼城前黑茫茫的大地。这一看之下他陡然打了个寒颤。
只见幽暗的夜色下,数十条黑影如幽灵般出现在城前空旷的荒漠上,他揉了揉眼睛,正想看清楚些,嗖的一声,夜空中一支冷箭无声无息地射来,穿透了他的咽喉。那小卒双手捂住自己的咽喉,挣扎了几下,一声不响地从城墙上跌落下来。
紧接着,咔哒的一声暗响,一个鹰爪钩牢牢扎入了墙垛中,阿迦罗迅速将沉重的绳索背在肩上,钢刀衔在口中,手脚并用,壮硕的身形敏捷如猿猴般地顺着绳索攀了上城墙。
“敌——”一名守城的士卒还来不及警示,阿迦罗手起刀落,血光崩溅。
随后他立即将绳索一端系在墙根下的旗杆上,另一端抛到城下。就这样,十几名北狄士兵先后迅速地攀上了城墙。
等到城中守军发现敌袭,乱哄哄地涌上城头时,已经来不及了,阿迦罗一马当先,手中弯刀如龙蛇狂舞,守军士卒就像砍瓜切菜般纷纷倒下。
他迅速带领着数十名北狄士兵,杀出一条血路打开了城门。
城外,等候已久的北狄骑兵如潮水般涌入。
陇上郡府。
守将黑骛崔平在睡梦中,耳边传来隐约的喊杀声,他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