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平日里没少逞勇斗狠,打架再熟悉不过。
至于秀娘等人,寻常很少有打架的时候,但常年干农活,身体素质好,手脚矫健,跟着往院子里冲,不仅可以壮声势,手中锄头木叉砸起人来也不含糊。
当然,最重要的是,谭半村的家人与家丁们,早就慌乱不已,压根儿没有强有力的反抗,庄园里的青壮又有赵英等人在前镇压,这场战斗自然毫无悬念。
不到两刻时间,谭家便被覆灭,没有任何人逃走。
“把她们圈到后院,暂时保护起来,别让人祸害了,之后再做处置。”赵英看着那些惊恐无度的谭家女眷,吩咐随行的一品楼修行者。
跟着他来白蜡村,之前在村外白蜡树林隐藏的一品楼修行者,都是经历过河北河东革新战争的好手,经验丰富。
通过拷问谭家人,赵英找到了谭家库房,也不用对方去拿钥匙,一脚踹开大门,带着郝云、秀娘等人进去清点东西。
望着库房里堆砌如山的一堆堆铜钱、粮食,与之相比显得无比渺小的郝云、秀娘等人,不由自主睁大双眼、屏住呼吸。
他们简直不能相信,谭半村家有这么多财富。
“小小的白蜡村,竟然有这么多钱粮!”郝云见过世面,觉得县城酒楼东家的家里,都没有这一成的财富。
“都是你们的血汗。”赵英沉声回应。谭半村虽然只是乡间地主,但年复一年数代人的不间断压榨,足够让他们家产丰厚。
“执事,抢东西的人太多,不听劝,还冲撞了我们的人,请示下。”这时,一名一品楼修行者进来禀报。
赵英眼神一沉。
在动手之前,他就与跟随自己的革新年轻人说过,攻下谭家之后不得私自抢东西,所有财富得统计之后统一分配,还让郝云的大哥带了些精干人手,专门负责维护秩序。
现在怎么还会失控?
赵英离开库房快步来到中庭,看到郝云的大哥正带着几名年轻人,跟一些抱着瓷器、桌椅的白蜡村村民对峙、拉扯,彼此推搡,面红耳赤。
“大部分是谭家的核心佃户,以及那些金光教虔诚信徒。”一名一品楼修行者走上前来跟赵英耳语。
赵英很快弄清了事情原委。
那些谭家的核心佃户、金光教虔诚信徒,在看到众人攻进谭家而谭家不能抵挡之后,纷纷忘了自己之前是什么立场,趁乱跟着涌进谭半村家,眼红地到处抢东西。
原属看客的百姓们,在被郝云的兄长等人劝说后,基本都能停止哄抢行为。
但那些核心佃户、虔诚信徒,认为自己先前站在大伙儿对立面,害怕事后自己一无所得,所以根本不听劝,只想快些弄些东西回家。
对他们而言,有好处不拿那是要遭天谴的。
郝云的兄长阻拦他们时,他们一个个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便急了眼,叫嚣着郝云他们根本不是要帮乡亲们拿回被谭半村家夺走的东西,就是为了自己发财。
如若不然,为何连个锅碗瓢盆都不允许他们拿走?
郝云的兄长等人百般解释,奈何人家根本没打算听。
“全都拿下!”赵英黑着脸下达了命令。
大晋革新战争以天下平民百姓为同伴,谭家核心佃户、金光教虔诚信徒也不被排除在外,但那得是对方不破坏革新战争的前提下。
如果阻扰破坏革新战争,那就是革新的敌人,应该果断给予镇压。
当然,赵英也会给他们机会,等这些人什么时候被改造好了,那就可以视作自己人。
核心佃户、金光教虔诚被压下去的时候,还在不断叫嚣污蔑辱骂赵英别有居心,劝说白蜡村村民不要被蒙骗。
赵英没有多看这些跳梁小丑、人间渣滓,正色告诉其余百姓: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任何事都需要计划,革新战争是一场战争,更加需要纪律!
“白蜡村的东西,只会属于白蜡村人,谭半村家的财富,我不会拿走一个铜子,大家只管放心,今天咱们就分钱、分地。
“但这需要统一安排,不能一哄而上乱抢。手快的力气大的抢得多,手慢的力气少的抢得少,这算什么样子?有什么公正可言?”
众人闻言无不点头称是。
午后,在郝云、秀娘等人帮助下,赵英开始在谭家、林家分家产,百姓们排着队领取自己那一份。
傍晚,赵英来到村东头,拿出田契依照严格标准分给百姓,并宣布从今往后,白蜡村禁止土地买卖。
当日暮降临,百姓们举着火把聚集在空地,将一方天地映照得一片通红,赵英站在土台子上,向众人庄严宣布:
“曹州是大晋的曹州,白蜡村是大晋的白蜡村,每个白蜡村人都是大晋子民,从今天开始,这里施行大晋的律法,受大晋朝廷的保护!
“父老乡亲们,白蜡村没有地主了,也不会再有金光教,这里将建立国人联合会,往后你们就是自己的主人,是白蜡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