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颜望着女孩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总是充满笑意的眼睛此刻微微泛红,丰润的嘴唇颤抖着,就像马上要哭出来了似的。
她知道自己又惹安柠不开心了。
心被狠狠的揪起来,连腹部那几乎叫人直不起腰的钝痛都无法再吸引她的注意力。
女人的眼睛缓缓闭上,像是在做什么心理建设。
而安柠就如上次在木颜家时一样,盘腿在床边坐下,也不再去逼着木颜说话。
她不相信木老师真的舍得不理她。
木颜的纵容是她唯一的依仗,而过去到现在安柠已经验证过很多次它的可靠性。
又是一场沉默的对峙,最后也又是木颜败下阵来。
女人把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弱弱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不是生病……是痛经。”
安柠:“……啊?”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木颜不乐意跟她说了,月经是很正常的事,但到底也属于个人隐私,按木老师的性子,不想说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这,她又觉得自己刚才那副样子着实有点咄咄逼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却还是担心道:“那现在还疼吗?”
她身体向来很好,没有痛过经,但舍友黄露却有这方面的经验。
安柠记得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平日里没心没肺的黄桑脸色阴沉,说话都自带三分火气,疼得厉害的时候还会咬着牙趴在桌子上对桌面饱以老拳。
床上的木颜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隻留下几缕乌黑的长发。
看样子是还痛。
安柠想到黄露痛经时的痛苦模样,又想到木颜眼下的青色。
木老师应该是昨天晚上就开始痛了,就那么硬撑了一夜。
想到这,她又心疼起来,也不觉得自己刚才那些话过分了。
不告诉自己就算了……就不能找方法缓解一下吗?
她原本不想跟舍友说这些,打算自己去网上搜些缓解痛经的方法,在搜到一堆立即见效但一看就极其不靠谱的药品广告之后,她默默打开了302宿舍群。
这种事果然还是得直接问有经验的。
我不酸:黄桑,痛经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缓解一点?黄桑驾到。
黄桑驾到:你问这个干啥?我记得你不痛经吧,我羡慕嫉妒恨好长时间了。
嘤嘤嘤:无语jpg,有没有眼力见,她不疼别人不会疼吗?
我不酸:不,就是我疼,我也是第一次遇见,不知道怎么办。
庐州月:有点欲盖弥彰了宁宁。
黄桑驾到:看破不说破,看破不说破,奸笑gif。我跟你说宁宁,外部手段也就是灌个暖水袋放肚子上暖着,煮点红糖水啥的,疼得厉害肯定还是要吃止疼片,就这个我经常吃,效果挺好的,药品图片jpg。
我不酸:好,那先不聊了,我去买药。
嘤嘤嘤:快去快去,别耽搁了,黄桑每次痛经都跟要杀人似的,那几天我都不敢大声说话。
“木老师,你稍等一下,我现在去问问服务中心有没有地方买药。”安柠关上手机,对着床轻轻道。
说完也不等木颜的回话拔腿就走。
等到女孩的脚步声远去,床上的女人才动了动,像隻蜗牛似的慢慢探出头来,神色复杂地看向虚掩着的卧室门。
又丢人了。
她没想因为这种事耽误跟安柠的旅行,但她的月经时间总是不准,实在是无法提前预估。
腹部传来一阵绞痛,女人咬着牙缩紧身子默默忍受。
安柠下楼后先给服务中心打了电话,到底是大型休闲度假区,她要得东西对方居然都有,听出她语气焦急,接电话的工作人员说会尽快安排人送过来。
挂了电话,安柠去厨房烧了锅热水,等工作人员把东西送来,红糖下锅,热水袋灌满,不一会就弄好了所有东西。
她把药放进口袋,怀里抱着热水袋,一手端着一个茶杯。
一个杯子里是煮好的红糖水,另一个被子里是温度正好能用来喝药的白开水。
“木老师,你起来把药喝一下吧,”安柠用身体碰开卧室门,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在床头柜上,又把怀里的暖水袋放在床的边缘,“还有这个,暖暖肚子会好一点。”
床上的女人坐起身,接过她手里的药看也不看直接和水吞了,把暖水袋往被子里一拽,就准备躺回去。
安柠连忙叫住她,把红糖水递过去,面对着神色郁郁的木颜几乎是用哄小孩子喝药的语气劝道,“喝点红糖水再睡吧,我看了那药的说明书,见效大概需要半个小时。”
女孩的眼神里的担心都快溢出来了,却还是那么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生怕惹她不高兴的样子。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木颜想自己确实不正常,因为她一方面不想安柠对她这么小心,一方面却又对女孩的温柔甘之如饴。
跟这些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