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比赛这种情况却一直在不断重复上演,安柠无论如何努力,离球总是差一点,比分被逐渐拉开,最后辛慈以21比15拿下了第二局。
安柠怔愣着看着自己的右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辛慈却像个已经得到答案的老学究一样神色淡然,望向她的眼神却有几分难过。
“安柠,”她叫住了准备去场边休息的女孩,闭上眼睛,眼皮微微抖了抖,片刻后才开口,“不要再打了,你已经输了,或者……我们之间的约定依然有效。”
此刻她的语气中没有了那种玩世不恭的真诚,倒是有点惋惜的忧伤。
安柠知道辛慈说的是实话,对方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她自己也没有发现的弱点,但她只是笑了笑,“我的答案也是一样的,有输有赢才是比赛,别看不起我,辛慈。”
辛慈垂下眼睛,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安柠走到场边,对紧皱着眉头的木颜抱歉的笑了一下,“木老师,我可能要害你输一幅画了。”
“没关系,”女人立刻就回应了她的话,顿了一下,“你不打也可以,真得不要紧。”
之前安柠跟阮可儿比赛时摔得头破血流的脸在脑海中闪现,女人攥紧了手中的运动水壶,第二局末尾的时候,安柠已经接近体力透支的边缘,每一次扑救接球都让她呼吸停滞。
她几乎是强忍着才没拉着女孩的手求她不要打了。
她知道安柠不会同意。
果然,女孩摇了摇头,温柔而坚定的望着她,“我已经长大了,木老师,我是个比赛选手,不能临阵脱逃的。”
她只能看着安柠的背影又一次离开。
这或许也是一种惩罚吧,木颜想。
在她疏远安柠的过程中,女孩曾经多少次这样看着她的背影呢。
心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第三局的开始哨声吹响,这一次不再是旗鼓相当,而是辛慈单方面的碾压了安柠。
安柠也确定了第二局的辛慈只是在试探自己,因为这一次,辛慈依旧是进攻她的右场,攻击力度却比第二局强悍了不只一个等级。
对方没有给她一丝反抗的机会,用最快的速度终结了比赛。
第三场比分21比5,辛慈胜。
在终局哨声吹响的时候,安柠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
而辛慈没有理会让自己在比赛结果上签名的裁判,绕过球网走到安柠身边,伸出手,“你没事吧。”
安柠笑着摇摇头,伸手握住她的手,借着她的力道站起身,“是我输了,你确实比我强。”
辛慈摇摇头,不知道是不是在否认她的话,“我想着早点打完,你也能早点休息。”
安柠笑,“你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啊。”
两人一起在比赛结果上签了名,围观的选手们都鼓起掌来,她们也是真服气了,别看安柠输了,让她们任何一个人去跟安柠打,也是落败的结果。
安柠借着辛慈的肩膀支撑着身体,对跑过来的木颜笑,“对不起啊木老师,确实打不过。”
女人只是板着脸把她从辛慈手里接了过来,让她撑着自己,安柠瑟缩了一下,“我身上都是汗……”
被女人泛着泪光的眼睛瞪了一下,不敢说话了。
洛羽也没再提赌局的事,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辛慈的脑袋,“好啊,说让你认真打你还真玩命啊?”
辛慈揉了揉被敲的地方,又恢復了那副轻佻的模样,“这不怕你真让我一个人睡吗?”
四人在场边休息了好一会,才起身往餐厅走。
此时还不到午饭时间,大部分选手还在训练厅比赛,餐厅空空荡荡。
“宁宁,你之前是受过什么严重的伤吗?”等在角落里的空桌坐定,辛慈扫视了一眼四周,低声对安柠说。
很明显之前在训练厅她担心安柠的弱点被人听了去,才挑这个时候说。
她的声音虽轻,在座的四个人却全听见了,洛羽眉毛一挑,木颜握着筷子的手猛地攥紧,抬头死死的盯着辛慈。
比较平静的倒是被问的安柠,女孩回忆了一下点头道:“是的,我高一的时候遇到过一场事故,一个展览馆塌方,当时半边身子都被碎石压住了,在床上躺了一年多才好,”明明说着那么惊心动魄的事情,女孩的语气却很平淡,“不过医生说恢復的效果很好,不会留下后遗症。”
大概人的脑子会自动屏蔽痛苦的回忆,安柠现在是真记不清治疗期间的细节了,连自己为什么要去展览馆都记不清了。
记不清……
她顿了一下,猛地抬头望向木颜,却见女人总是倦怠的眼睛瞪大,黑色的瞳孔扩散,像一对已经失去焦距的石头一样望着桌子,手颤抖着攥紧了叉子的头,精锐的叉子尖刺穿了细嫩的手掌,殷红的血液正顺着指缝渗出来,她却像是一点知觉也没有似的。
“木老师!”安柠一声惊叫,伸手去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