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喜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看着眼前的老者,虽知对方是自己的太师祖,可太师祖在临川界已经待了好几l千年,甚至比在沧澜界待的时间还要长。
再看对方在王安宗的行为,应当不是简单的藏书阁守护者这么简单。
这样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修士,当真还会记得曾经的自己,是沧澜界修士吗?
沧澜界的一切,与太师祖,还有关系吗?
日落西山,老者忙完一日工作,回头再看,却见宋元喜直愣愣在发呆。
他轻咳一声,招呼说道:“随我来。”
夕阳西下,宋元喜牵着一只狗子,跟在老者身后,一步一步慢慢走着。
两人相差十几l米,宋元喜每每抬头看向前方,都会脚步停一停,而后又急促走两步,依旧保持原来的距离。
待站在一处洞府前,宋元喜却是不走了。
他看着洞府外不远处,那棵歪脖子树,那熟悉的造型和扭曲程度,心头一瞬涌上万般情绪。
“太师祖……”
老者回头瞧了眼,说道:“那棵歪脖子树还活着?当年无极从秘境里挖出来,半死不活又舍不得扔,莼瑾瞒着我,两人一起栽种在洞府门前。来了这里,我瞧着洞府外空荡荡,遂仿造了一棵。”
宋元喜在老者的洞府一窝就是好几l个月,期间与之同吃同住,进行友好的相互了解。
这一日,宋元喜从外门回来,刚一走进洞府,就见到一个陌生人。
那人一身青松道袍,长得十分儒雅斯文,看上去十分友善。
宋元喜当即堆满笑容,几l步走上前,然还未开口,一记强风迎面袭来,将他直接掀翻在地。
“你是何人,竟然擅闯行知道君的洞府?”那人怒目而斥,表情十分严肃。
宋元喜一脸懵逼茫然,我回我太师祖这儿,还需要向你报备!
然话到嘴边,却是什么都不能说,只能看着对方说道:“我是外门杂物堂的管事,行知道君留我在洞府小住。”
“胡说八道!行知道君最不喜外人入得洞府,今日道君不在,你是不是偷偷摸进来,想要行盗窃之事?”
宋元喜震惊一脸,指指对方,又指指自己,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什么狗屁修士啊!
“哪只眼睛瞧着我像是贼?我看你才是贼!”
两人修为差不多,宋元喜先前不曾防备,这才吃了亏。如今心有准备,对上眼前人,并不处于下风。
就在这洞府内,一场纯比拼修为的较量就此开始!
行知道君归来,还未进入洞府,就察觉到内里异样。稍作感知,而后径直走进去。
“你们这是做什么?”
他稍一拂手,就将两人之间的力量卸去,两个元婴修士双双倒地,气息紊乱。
“说说,如何杠上了?”
行知道君视线越过宋元喜,沉声说道:“莫怀,你这脾气百年如一日,我早就说过,若此倔性不改,日后定当吃亏。”
那叫做莫怀的修士回道:“师祖,这人偷摸溜进你的洞府,行迹十分可疑,我真欲拿下,送往戒律堂审问。”
“师祖?你喊他师祖!”宋元喜惊呼一声。
莫怀真君冷眼瞧过去,眼神骄傲又有些显摆,“行知道君是我师祖,我师父乃王安宗掌门幽善道君,如何!”
宋元喜完全不搭理身边人,只抬头,梗着脖子一脸倔强看向前方。
那眼神带着无数的疑惑和憋屈,又有极其强烈的质问和不解。
此时的宋元喜,看眼前老者,就像是看那背信弃义的渣男一般!
与此同时,于识海内和狗子疯狂说道:“渣,太渣了!我师祖在沧澜界守着那碎裂的命牌日思夜想,时刻惦记这自己师父,还妄想去冥界找寻他老人家的身影。而他呢,渣渣太师祖,在临川界过得小日子那叫一个舒坦,不仅混得宗门高位,竟然还有了徒弟徒孙……”
与狗子叨叨完,宋元喜心情依旧难受,为自己师祖鸣不平!
于是直接就问:“太师祖,你可还记得那年歪脖子树下的无极吗?这才几l千年,你就在此另外有徒弟有徒孙了,你这是将我们置于何地?”
莫怀真君听到这话,完全怔愣住。
猛然转头看向前方,“师祖,这人……这究竟怎么回事儿?”
行知道君被小辈“质问”,两人一个比一个倔,两双眼睛紧紧盯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能直接撒泼打滚儿的架势。
他揉着眉心,挥一挥衣袖,将人赶出洞府。
两人还未有所动作,就听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莫怀,去请你师父过来。”
莫怀真君看了眼身旁的人,默不作声快速离去。
行知道君又道:“元喜,此事稍后,我与你细说。”
宋元喜入王安宗多年,今日第一次见到掌门,也就是传说的可能是他的师叔祖的幽善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