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
自从上次圣诞聚会後,她瘦了一圈,小花说得没错,无法就这样看着她不管。
「她还好吗?听她说是去产检,我刚好正忙,没空多和她聊会儿,她不生气吧!」
「她很好,还给我看了超音波照片,宝宝超丑的。」孟淑央笑了,可是嘴角没r0u,皱纹多了不少,我看了很难过。
「宝宝哪会丑,是你的眼光太高了。」
「哪有,找一天你去她家看看照片,一定也会跟我有同样的想法。」
她突然哭了,掩着脸说着:「就是皱皱的,我知道。宝宝在妈妈肚子里都是这样,等生出来就不会这样,包准你看了绝对会说可ai。」
我不知道……
拿张卫生纸给她,听着她哽咽的声音。──我一点心疼的感觉也没有。
禁制的门打开来,我跟在她後头走着,「要戴口罩和穿防护衣。」看着有些人已经穿好走进去,她从写着号码的柜子里取出,就两套,一套看来穿过,另一个折的整齐,不知道昨天、前天,有没有人穿过。
进去时还有一道自动门,先是看见了护理师,还有一位年轻的医生。
「你是梁先生的nv友吗?他的家属还是没来吗?」
「没有。」好像被官家审问的犯人,我很生气。
「泊琴,他就在右边第五床,你先帮我看他,医生有话要跟我说。」
他看了我一眼,知道我不是家属後就对我再也没有兴趣。
我很沉重,我不是来看他的,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他如今的模样,却还是不得不独自走过去。
看到说过话的老爷爷正和他的老伴,面带慈祥聊着刚才发生的事,家里孙nv长大了得空就会来看咱两个。就像对方好好听着他说的每一句。
我其实并不确定就是这个人,是因为看到有他名字的牌子。
额头包着绷带,有管子从那里通到床下的透明罐子,装了三分之一的血ye。
他的鼻子cha着管子,喉咙也有管子,我站在床尾,颤抖的手一点也不想碰到跟他有关的东西。
看着监视器上的颜se,还有打气的声音,我不敢说话,一点声音都不敢让他发现我就在这里,直到孟淑央走来。
她一来就0着他的手,0着他的脸,微笑的脸在我看来很勉强,探视的时间总共就三十分钟,孟淑央把握住每一秒看着他。
我在禁制门外等她,出来时发现她的眼睛更肿了。
「你也看到他了,目前就这样,医生说要继续观察,等过了危险期才能转到一般病房,到时我就能多点时间陪在他身边。」
我应该多安慰她的。
我们在医院外的连锁咖啡店里坐着,桌上放着刚点的咖啡,却没人动一口。
「那天,是梁善仁开车要撞玫君的吗?」
她空虚的表情突然变了样,像个滑稽的小丑在那张平淡无奇的脸蛋上画上了丑脸想逗观众笑,可她这妆画得不好,我一点都笑不起来。
她被我的严肃震惊,然後无奈,再来是痛哭流涕。
「我很抱歉,是我的错。」
孟淑央对我表白,她恨梁善仁,却又ai他。但他却不ai她,只有在需要她的时候才会想到她。所以,她去他求职的公司发黑函,让他找不到工作,他找不到其他出路就只能依赖她。就这样两人过着互相侵蚀对方生命的日子。
「是我骗他说那些黑函都是玫君发的,为的是要报复他有欺负过你。」
「我不觉得自己有被他欺负。」我说得颤抖,记忆中浮现了那时在公司,梁善仁曾有很多次利用自己的上级职权接近我、靠近我、假装不经意的触碰到我。我觉得不对劲马上就逃开,他被我拒绝,心有不甘。虽然我已经尽量不去惹他,却也被他b得每天得在电脑前打着没完没了的资料。当时我并不恨他,甚至觉得那些也没什麽,他敢对我如何,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r0u,而每天忙得要吐血,每个职员不都这样,你也一样,我并没有觉得是因为被他欺负,是公司太差了。
「对不起。」因为这句,我恨他,更讨厌她。
「不要替他说抱歉,他应该向你说抱歉。」
她哭了,眼泪哗啦啦地掉下,一包卫生纸也止不住。
梁善仁知道孟淑央还有跟我们见面後,他开始打听玫君的住处。那天他突然向孟淑央借车,他不愿说明开车要去哪里,一身酒气,孟淑央拦不住他,只好跟着他坐上了车。
眼看他的目标就是玫君,孟淑央吓得抓着方向盘要闪。
「那时感觉到车子撞到人时,我以为玫君会si。」她不敢想像自己成了害si朋友的人。
「这不是你的错。」看她在我面前哭得伤心而说出这违心的话,其实我内心想的全是你的错。
「你不是他的谁,不用对他这麽好。」为什麽要对一个负心汉如此践踏自己的人生,我不懂。
他们没有结婚,更没有小孩……以目前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