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都是十几口人挤在一块,根本没空房子给知青住。郴易风病出问题就更麻烦,还得有人照料着点,思来想去,就只有孤家寡人的二狗能腾出一间空房子,也有时间照顾郴易风这个病人。村长忽略脸色难看的郴易风,直接给路琢做起了思想工作:“二狗啊,你听叔说,就当是帮村里一个忙,你给郴知青准备吃的住的,叔一个月给你五块钱怎么样,这钱就从你欠叔的债里面扣!”一个月五块钱?路琢心动了。当初他爸教书时,学生一学期的学费也才五块,这对一穷二白的路琢毫无疑问就是笔巨款。路琢算是个无业游民,以前他年纪小,去山上采药砍柴还能卖点钱,也没人说什么,但现在政策不一样了。砍柴采药会受处罚,路琢又没地,一直都靠把驴借给乡邻换点米面蔬菜,甚至这头毛驴都是他在山上打猎时带回来的野驴,别说还钱了,能保证自己不被饿死都是因为村里人一直以来的帮衬。现在收留个有手有脚的知青每个月就能得到五块钱,真的非常划算。“行。”路琢点头。看路琢答应下来,郴易风一阵气结。他嫌弃路琢事出有因,路琢不想和他住也就罢了,现在还因为五块钱准备勉强收留自己?郴易风想和村长抗议,但村长是个人精,笑眯眯地听他说了两句,打个哈哈道:“都是年轻小伙子,好好相处,好好相处啊,有难处就来跟叔说,村里是困难些,我们争取一起克服困难!”说完,也没说怎么解决困难,就背着手披着破棉袄走了。郴易风和路琢大眼瞪大眼,郴易风先扭过了头,冷厉道:“我饿了,去做饭。”路琢闻言神色不满。这小子有手有脚的,凭什么自己去做饭?他是答应平叔收留这个大麻烦,可也只提供米面,并不包括做饭伺候人这一项。郴易风见状憋着口气,他从皮包里掏了掏,摸出书籍里夹着的一沓购物票:“你把我照顾好,我一个月给你一张购物票,这样总行了吧。”这是郴易风的父亲这些年省吃俭用攒下来的,有粮票和布票,甚至还有张自行车票,他怕儿子在下乡吃苦,就将所有的购物票都打包给了郴易风,用来改善儿子的生活。可惜上一世郴易风习惯了国外的生活,得了这些票根本不知道怎么用,因为和父亲闹矛盾,也没询问自己的父亲,拿着一堆票还饿了一路肚子。后来他更是把票全给了路琢,让他有资本做点小生意赚钱,但赚到的钱也一分都没进郴易风的口袋。重来一回郴易风学精明了,这时候啥东西都稀缺,购物票就比任何东西都值钱,尤其是那张自行车票,靠这些票据他能过得很好,凭什么要像上一辈子一样只便宜了路琢?果然,看到那些票据,路琢眼睛放光,瞥到最显眼的猪肉票,他还咽了咽口水。“好。”路琢点头,指了指猪肉票,示意郴易风给自己留着,而后就钻到厨房准备午饭去了。但是揭开米缸后,陆云柯又傻了眼。空无一物。翻找完整个厨房,除了半罐荤油,再没找到任何得用的东西,甚至连象样的锅碗瓢盆都没有。陆云柯整理了一下原身的记忆,想起路琢和刘小兰刚接触,为了讨好唯一看得起他的女孩子,他就把家里的大米换了大白兔奶糖,自己靠着啃野菜生活了一周。现在奶糖进了郴易风的肚子,自家的粮食也没了一粒。陆云柯想了想,锁住厨房门,按了按掌心。一股异样的热流划过,陆云柯一瞬消失在原地。等再出现,他已经站在了一亩见方的田地边。头顶太阳热辣辣地照耀着,地里长着郁郁葱葱的植物,各种时节的瓜果蔬菜满满当当的堆了一地,熟透的果子没人采摘也没坏一颗,简直就是为陆云柯量身定制的金手指。田地中央,泉眼正汩汩地冒着泉水,周围有一层银色结晶样的花纹,整个泉眼的造型竟和陆云柯天赋化成的镜子一模一样。而这枚泉眼,的确是陆云柯的镜子化成的。在提示灵芥子未开启,就猜到要拿回自己的镜子,必须想办法打开灵芥子。但如何打开这东西?陆云柯毫无头绪,甚至在升级的一瞬间,灵芥子可算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