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好冷,明明只是感受到了微凉,还是接过了他套在外面的衬衫。打车送她回家的时候,车辆停在她家小区门口,临到下车的时候,她还拉着他的手问,不上去再喝一杯吗?钟文许婉拒,让她回家早点休息。
老实说,他也渴望亲近和暧昧的感受,严思敏晚上圈着他的时候,他并不反感,甚至心里死去的那块突然变得生动了一些。自从工作分开以后,已经大半年没有跟祝云戈亲近了,他想他,却不知道怎么靠近,只能窝囊地在心里哀叹,或者看着手机里抓拍他的照片来上一发。
7月初的时候,钟文许接到舅舅的电话,说今年是他父母去世30周年的日子,问他回不回祖坟看看。他这段时间忙得晕头转向,几乎忘了这茬儿,这会儿舅舅提起来,他也就顺手让郭忆帮忙买了机票计划月底回去一趟。
月底的时候,钟文许如约回到家乡祭奠父母,清晨在山上扫完墓以后,被舅舅喊到家里吃饭。
“文许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钟文许舅舅端着一杯高度数的白酒,勾着外甥的脖子跟他絮叨着,钟文许迟迟不结婚一直是他的心病。
“姐姐走的时候,叮嘱我一定要照顾好你,你是他们唯一的孩子……是姐姐姐夫爱的结晶,当年我爹不同意姐姐姐夫的婚事,他们差点私奔去县城,还让我帮忙打掩护……”,舅舅一边哭一边笑。
大概“专情”也是会遗传的吧,父母从生爱到死,自己爱了祝云戈10多年。
钟文许端着酒杯跟舅舅敷衍过去,自打爱上那个人以来,人生大概跟所谓的“孝”没什么关系了吧。他忍住挟在眼眶的泪意,化作一句软绵的承诺,“舅舅,我尽量吧。”
“其实吧,我们担心你一个人,看你孤孤单单的,我们也心疼,姐姐要是在天上看你形单影只的,一定也不会开心。”
钟文许只觉得这话说到他心坎上去了,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有几分愣神,却无法回应什么,内心一阵酸楚,那个他深爱着,想要相伴一生的人,是个男人,还是个未必爱他的男人。
吃完饭,喝完酒,他撂下十万块钱在舅舅家的鞋柜上,跟老老少少打了招呼,连夜让司机开车又回京城了。
他没有回自己家,让司机把车停在臻和苑的侧门,此刻书房窗户一片黑暗,那人该是早就上床休息了吧。
他降下后排座位的车窗,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塞进嘴里,没点燃,通过鼻息慢慢感受烟草的味道。他早就戒了,身边却常常带着这款祝云戈爱抽的香烟,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抽烟没有自制力,那股钻进到骨子里的味道,让他总能第一时间在人群里找到他,说不清到底是烟味还是只属于他的味道。
一阵汽车的轰鸣声打乱了他的思绪,那辆运动款的添越黑武士刚刚驶入小院,什么事情让他忙得夜不归宿?这都半夜三点了才回到家里。
远远看过去,老李从驾驶舱里下来,绕到后排敲了敲车窗,里面无人响应,于是拉开车门,想把里面的人架下来,折腾了几分钟均以失败告终。
钟文许反应过来,大概是里面的人喝醉了,于是自己推开车门,朝着那辆添越走过去,祝云戈喝醉了爱闹脾气,真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半年,老李都是怎么把喝醉的祝总送回家。
“老李”,钟文许跟司机打招呼。
“钟总,您怎么在这儿?”老李一脸吃惊,但又表现地不甚明显。
“我过来取东西,”钟文许敷衍道,“我来吧,你把门扶着。”
祝云戈脑袋歪在靠背椅上睡着了,身上飘来一阵浓郁的酒气,钟文许伸出双手打横把他抱起来,都说喝醉的人会更重,他掂了掂却不这么觉得,怀里的人好像轻减了,老李把家里大门打开,他上三楼把人送回了卧室,换好衣服收拾好塞进被窝。
“怎么喝这么醉?”不知道是问昏睡的祝云戈,还是在问老李。
“好像是跟什么常委吃饭,喝太多酒了,冯总在洗手间外面等不到他,才发现他醉瘫在隔间里,叫了我上去帮忙,才把祝总弄上车去医院,挂完水搞到这个时间点才到。”
“后来谁陪他去的医院?”
“于经理和冯总”,他说的是于青月和冯谦。
老李走后,钟文许搬了一个凳子,坐在祝云戈的床边摸着他的额头,低声喃喃自语:“喝这么凶干嘛?不要命了?你不要,我还要啊。”
钟文许想到以前在他身边的时候,只要陪着他上桌子,一定不会任他被人灌酒,要么替他喝了,要么帮他挡了,这么惯了他许多年,不再陪着他时,三番五次地喝醉,这次都直接折腾上医院了,怎么让人放心地下?
月光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倾泻到卧室里,打在祝云戈高挺的鼻梁上,在脸颊洒下一道不明显的阴影,今天是十五。钟文许又摸了摸他的脸,触感即熟悉又无限陌生。
钟文许生怕他会有什么事,整宿不敢熟睡,和衣躺在大床旁边,好在祝云戈只在四点多的时候喊难受想吐,钟文许把他扶到洗手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无奈地给他拍背顺气,又把人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