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第1/2页)

一是担心祁颂也会受伤。

二是觉得愧疚,毕竟当初在马车上,是自己同他说,一定要把真凶抓出来。

虽然他查案不是因为她,可堂堂一个太子亲自去抓凶手,这份认真里,会不会也有她那句话的成分在呢?

如此一想,愧疚之意便同汹涌而来的海水一般,将她紧紧包裹在内。

眼下她肯定是无法见到萧祁墨了,于是便先回了菀乐阁,硬生生等到明月高悬后,她才又乘坐轿辇去了东宫。

此时人群已经散去,只有日常值守的宫人在里面,她很容易便进入了寝殿。

萧祁墨还在睡着,即使是闭着眼,那张面庞也是说不出的温润柔和。如今嘴唇没了血色,安静躺在床榻上,倒像极了一碰即碎的玉美人。

卜幼莹目光看向他的胸口,那里被他寝衣盖着,只露出些微素白绷带。

于是她抬手伸出两指,捏住他的衣襟,动作轻柔地缓缓掀开。

蓦地,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阿莹”

熟悉的声音传来,她顿时面露欣喜:“祁墨哥哥,你醒啦?”

萧祁墨有气无力的嗯了声,放开她的手,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却忘了自己左胸受伤,唇间嘶的一声,眉头突然皱紧。

“等等,先别动!你别扯到了伤口!”卜幼莹也蹙起眉间,赶紧起身给他垫上枕头,扶着他慢慢靠了上去。

等他坐好,她又道:“祁墨哥哥,你在这儿等我,我去给你叫御医来。”说罢,便欲起身离开。

手腕再一次被人抓住。

她回首,只见萧祁墨扯出一抹浅笑,轻声开口:“不用了,我不疼。”

“可……她不太放心。

话未出口,病人又补充道:“我才刚醒,人多了,反倒头疼。”

“那也……见他坚持,卜幼莹只好坐了回去,接着关心:“那你渴吗?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这回他倒是没拒绝,松了她的手腕。

卜幼莹起身去倒了一杯热水,小心吹温后,顺其自然地便递到了他唇边,也没想过让他自己用右手喝。

萧祁墨就这样就着她的手,一点一点将那杯温水饮尽。

她丝毫不觉得有任何问题,眼前的萧祁墨脸色苍白,看起来有气无力,风一吹便倒,喝水嘛,自然也喝得慢些。

她耐心举着,待他喝完,又取出贴身手帕,细细将他唇边的水珠拭去,才起身去放好茶杯。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连对面微怔的表情也不曾注意。

等她坐回来,接着又问:“你睡了这么久饿不饿啊?想不想吃点什么?”

可问完还未等萧祁墨回答,她又自顾自道:“不对,受伤了不能乱吃东西,不然伤口会恶化。那你还想喝水吗?我再去给你倒。”

对面人听着这紧促的话语,极轻地笑了声,摇了摇头:“我不渴了,就是有点热,你可以去帮我开个窗吗?”

话落,她并未立刻行动,只是观察着他的脸色——

除了眼尾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外,皮肤白得如纸一般,毫无血色。

怎么会感觉热呢?

虽说时节已入春,天气不算寒凉,但上京城地处北方,还远远未到热的时候。

她又看了一眼窗户,都是开了一条缝隙通风的,会不会是……

于是问道:“祁墨哥哥,你是不是发烧了呀?听说受伤的人若是伤口发炎便容易发烧,要不我还是找御医来看看吧?”

烛光跃动,萧祁墨眼帘低垂,睫羽的阴影盖住眸中情绪,不过须臾,便又抬眸与她对视。

他无力地笑了笑:“阿莹,不如你帮我看看可好?若真是发烧,再找御医也不迟。”

“唉,你这样讳疾忌医可不好……她无奈地叹了声气,仍是将手背贴上了他的额心。

好……不是很烫。

卜幼莹收回手,不太敢确信自己的检验结果,万一是她方法不对,检验不准,那自己不就害了他嘛。

也许是自己的手太暖和了,还是应当试试母亲的法子才好。

想罢,她看向萧祁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手可能太热了,我再用别的法子测一下。”

“嗯?”

话音刚落,少女蓦地凑近,额心与额心紧紧相贴。

榻上之人顿时身体一滞,连呼吸都停了一瞬,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眼前人的唇。

似樱似蕾,红艳润泽,若有似无的口脂香在他鼻尖萦绕,如无形的勾魂锁,勾着他想咬上一口。

突地,开门声响起。

赤色身影从门外走进来,视线落在二人身上,脸色霎时沉了下去。

“你们在干什么?”

“祁颂?”卜幼莹连忙起身,快步走近,将他浑身上下观察了个遍:“你可有受伤?阿芸说你独自去追凶手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见心上人一如既往的紧张自己,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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