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上,思考着如何不着痕迹的套出魏国公的话来。
虽说他与爹爹相识,也认识自己,但其实两家联系甚少,她若冒昧去拜访,难免不让人生疑。
但若是不问他,便只能亲自去问祁颂,这更不合适。
她以什么身份,又有什么资格去问他?
“唉——”卜幼莹长叹了声。
忽然,她眼眸睁大,脑中灵光一闪!
有了!明日自己也去游湖不就能知道真假了?
于是兴冲冲的唤来春雪,让她去给自己准备遮面的帷帽。
可春雪得知她也要去时,却面露难色,犹犹豫豫:“小姐,这样不好吧,若是让太子知道”
“不让他知道不就好了?”她打断道,“再说了,我是去游湖又不是去幽会,这有什么不好的?难道我连游湖也不能去了吗?”
“话虽如此,可是”
卜幼莹登时拉下脸来:“春雪,你怎么总是胳膊肘往外拐,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的人了?”
她蹙起眉,眸中不满之色浓重。
春雪从小便服侍自己,理应与自己一条心才对。可成亲前,她总是帮着爹爹提醒自己,不要与祁颂接触得太过紧密。
成亲后,更是一直在帮着太子劝说自己,可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真正喜欢谁。
如此三番两次的,难免惹得她不高兴。
见卜幼莹脸色确有不快,春雪垂首,不敢得罪,便只好答应下来。
翌日早。
为了避免被人认出,卜幼莹特地穿了一身从未穿过的衣裳,再戴上春雪准备的白色帷帽,以纱遮面。
上京城里说游湖,一般说的都是金陵湖,于是一切整理完毕后,她便带着春雪准备出门。
只是不巧,临走前刚好碰上萧祁墨来找她。
他低眸瞧了一眼她手中的帷帽,心生疑惑:“阿莹这是准备出宫?”
虽然昨日说服春雪时说只是游湖,可现下对上萧祁墨的眼神,她难免有些心虚。
于是干笑了两声:“是啊,今日天气不错,我便想着同春雪一起去金陵湖游玩一圈。”
“也好。”他点点头,“皇宫里无趣,是该多出去走走。可惜我今日公务缠身,没办法陪阿莹一起去了。”
闻言,她忙摆手道:“没关系,我与春雪一起去就好,等下次你不忙了我们再一起。”
“嗯,好。不过只有你们二人出去,我不大放心,不如我派两个禁卫便装随行吧?”
卜幼莹微微睁大眼眸,脑子里疯狂运转寻找理由:“额不,不用了吧,你知道我一向不喜人跟着的,玩得也不愉快。”
“可是外面不安全”
他还想继续说服,却被她打断道:“啊对了!那日芸沐不是说让我把邢遇带进宫吗,昨日与阿娘吵架,我便将此事给忘了。今日去游湖前正好绕道回一趟家,让邢遇随同我一起去金陵湖,晚些再一起回宫,这下你总放心了吧?”
邢遇的实力,萧祁墨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那日祁颂带他闹东宫的场面,犹在眼前,确实是个身手不错的少年。
他稍微放心了些,也不想再勉强她接受自己的安排,便点点头:“好,那就按你的想法来吧。”
“嗯!那我先走啦。”她弯唇笑了笑,随即转身。
可萧祁墨又蓦地拽住了她。
卜幼莹回首。
许是心虚作祟,心跳不自觉加快了些:“怎,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他直直看着她,眸底一如既往的平静。
明明眼里没什么情绪,但她回视着,却莫名觉得有些忐忑不安。
半晌,只见他浅浅一笑,柔声回道:“无事,只是想提醒你,早点回来。”
“好,我一定早些回来。”她随口应下,然后急匆匆离开了东宫。
萧祁墨一直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
唇角的笑容逐渐隐没,方才还温柔如水的眼神,此刻已晦暗一片。
随即他抬起右手,四指弯曲,一名蒙面暗卫便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立于他身后道了声殿下。
他眼眸微眯,看着背影已经消失的前方,周身悄无声息的泛起一层凛冽寒意。
而后沉声开口:“跟着她。”
人们总喜春日出行踏青游湖, 今日又惠风和畅、碧空万里,因而金陵湖边处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流,唯有几艘乌篷船零星漂泊在碧绿的湖面上。
卜幼莹与春雪便在其中一艘上面。
她们前方五丈之外, 则是萧祁颂坐的那艘, 此刻正背对着她们与谁在说话。
“看清了吗?”卜幼莹将纱帘撩起一条缝隙, 伸长了脖子望去。
一旁的春雪也是同样的姿势, 只不过没有帷帽遮面的她只能眯着眼睛看,顺便回话:“看不清啊小姐, 对面太远了, 这太阳又大, 很难看清。”
卜幼莹啧了一声,拧起秀气的眉,脖子伸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