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是哪里痒,她说不清,好像是心里,又好像是别处。
总之,抓心挠肝的,很是难受。
她的眼前已开始朦胧,人和物体分出了重影。
萧祁墨伸手探了下她脸颊的温度,的确有些发烫。正要收回手时,却倏地被她抓住了手腕。
“阿莹?”他猜想酒精开始起作用了,此时的阿莹估计已没了一半理智。
于是试图收回自己的手,并柔声安抚道:“乖,放开我,你现在不适合做任何事。”
即便他想,也不能做。
眼前人此刻的状态毫无防备、浑浑沌沌,至少,他还不想在这种状态下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卜幼莹却不依,拽着他的手伸向自己脸庞,而后贴着他手心蹭了蹭。
“你好凉。”她太热了,急需什么东西来给自己降温。
而萧祁墨的体温一向比别人低,微凉的手蹭在她脸颊上,让她勉强得到了一丝缓解。
见她尚存少许理智,只是想借自己的手降温,于是他不再挣脱,反倒将她抱起,让她坐进自己的怀里。
他的手掌配合着她,在那张白嫩的脸庞上轻轻摩挲,以此来缓解她的不适感。
卜幼莹闭紧双眸,眉间微蹙,像发烧的人一样,乖乖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只手掌摩挲时,呼吸稍重一些。
好难受,喉咙似是烧干一般,好渴。
身上也痒,好像每个毛孔都在痒,只有他抚摸过的地方才好受些。
她无意识伸了伸脖子,示意他的手掌转移地方。
萧祁墨眸光微暗,却仍是配合着她,将掌心抚上她脉搏跳动的颈侧,撸猫似的来回摩挲。
怀里的人似乎得到了缓解,眉心稍稍平整了一点,可呼吸却依旧粗重,嘴唇也逐渐变得干燥。
他抬头望向门外,距离春雪离开已过了近一炷香的时辰,怎么还没回来?
殿外夜阑人静。
春雪拿到药之后,便急匆匆地往回赶。
只是不巧,身后倏忽传来一道女声:“春雪?你做什么这么着急?”
她回头,见是东宫的掌事姑姑,便福礼道:“回姑姑,小姐她误饮下合卺酒,殿下命我去取缓解酒劲的药送过去。”
“春雪,这就是你的不懂事了。”那位姑姑面色严肃地说:“何为误饮?那合卺酒本就是为两位新人准备的,虽说他们还未成婚,但那也是早晚的事,卜小姐不喝难道你喝?”
春雪不知如何解释他们之间的事,心下又着急,便说太子殿下还在等着,随即转身准备离开。
“回来。”那姑姑又叫住她,走上前批评道:“天家子嗣乃是国之大事,若耽误了陛下娘娘抱皇孙,你担当得起吗?”
“可太子殿下他”
“我又没说不让你去送。”她打断道,“既然是殿下的命令,你自然还是要去送的,只不过,你晚点去便是。”
春雪不敢擅自答应下来,面露难色地支支吾吾:“可是小姐她她”
“啧,你这丫头怎的如此不知变通?”她白了对方一眼,打鼻腔里呼出一口气,“罢了,就迟半刻总行了吧?我同你一起等。放心吧,太子殿下不会怪罪你的。”
说完,便当真拉过春雪,守着她一起等了半刻。
与此同时的寝殿里。
看着怀里愈发难受的阿莹,萧祁墨也不禁皱起了眉。
这酒虽比不上真正的催情药,可成分却是一样的,若长时间得不到疏解,同样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按理说,春雪此时应该已经回来了,怎的到这时还不见人影?
一丝怒意悄无声息的在他眸中弥漫,他垂眸看向怀里的人。
只见卜幼莹额角的碎发已被汗湿,眉间也皱得极紧,他的抚摸似乎不再起到作用。
若是药还不来,那便只能
想罢,他俯身将额头抵上她的,轻声问:“阿莹,这样好受些吗?”
怀里的人勉强睁开眸子,一片迷蒙,唇间低低哼了声。
看来是舒服些了。
可很快,仅是额心相贴也不够了。
她下颌稍抬,朦胧的眸子眯成一条缝隙,视线落在眼前三寸之距的薄唇上。
他知道,她在渴望口水交融。
萧祁墨抬手,拇指在她干燥的唇瓣上轻轻抚摸,眼底暗沉。
他也渴望。
眼下药迟迟未到,倒像是给他机会似的,他也不知这算不算是趁人之危。
可人终究敌不过自己的本能。
他眼帘低垂,缓缓俯首,与那双肖想已久的唇瓣愈来愈近
突然一道女声传来:“殿下,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