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保存体力,等明日白天再说。
她在地上随手捡了一根木棍,撕下裙摆上的一片布料缠绕在上面,然后用火折子点燃,做成了一个火把。
随后举着火把前行,想找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许是老天可怜她,她运气还算不错,拖着伤腿走了一刻多钟,便顺利找到一个可以容身的山洞。
为了防止野兽,她又捡了一堆木棍架起一片篝火,然后坐在篝火旁闭眼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雪比昨日更大了,她这才将这片森林看了个清清楚楚。
除了四季常青的树木之外,视野所见之处全是一片白雪茫茫,而这些树又都长得一样,这让她根本分不清方向。
卜幼莹冷静下来思考了一番,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待在原地等待救援,毕竟萧祁墨和邢遇都跟在她身后,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救自己的。
二是给树干上做记号,靠自己的力量走出去。
虽然原地等待让她极没安全感,会加重她的焦虑,但是现在也只有这种办法最稳妥了。
况且现在天气严寒,她又失去了可以保暖的大氅,现在身上就穿了三件薄薄的衣服,根本不足以让她御寒,恐怕自己还没走出去就要被冻死在路上,所以还是原地等待更为可靠。
想罢,她便又转身回到了山洞中。
昨日的火堆早已熄灭,她受不住这极寒的天气,便只好又出去找树枝,但由于今日积雪太厚,这回出去半天也找不到一根可以用的干树枝。
这样下去,她最多只再能撑两日,否则就要被冻死在这里。
因为下大雪的原因,萧祁墨那边找来的救援队也很难开展工作,积雪太厚了,人在里面行动都困难,何况还要满森林的找人。
因此一整日下来,他们也没有什么收获。
萧祁墨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等得焦急难耐,恨不能自己进入森林寻找。
但他回宫搬救兵时,萧帝听说此事后便特地嘱咐了将领,让他看住太子,千万不能让太子亲自进去里面找人。
将领领命,于是便派了几个亲信看守住他的帐篷,不让他走出外面一步。
无法,他只好坐在里面等待。
另一边,邢遇在跳下山崖后也受了不小的伤,但好在他“武功盖世”,随便处理了一下便开始找人。
卜幼莹摔下来后并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因此他也只能茫然寻找。
积雪阻挠了他的速度,直到第二日夜里,他也没能找到小姐的踪迹
此时的卜幼莹正坐在山洞里抱着自己取暖,外面的雪势丝毫不见小,若是再这么下下去,明日只会积雪更厚,届时她就算选择第二种方法,自己走出去也不大可能了。
况且她现在还拖着一条伤腿,身边也没有可以御寒的东西,现在别说两日了,恐怕连明晚自己也撑不过去。
卜幼莹长叹了声,就在她万念俱灰时,山洞洞口忽然传来几声响动。
“谁?”她立刻抓起身边一颗石头,站起身,警惕地朝洞口望去。
若是这时有不用冬眠的野兽闯进来,那可就遭了。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洞口,只见一双玄色的靴子最先出现在视野里,而后一张苍白憔悴的,气喘吁吁的面容撞入她眼中。
“祁颂”她怔了怔,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做梦后,顿时冲过去将他抱住,眼泪止不住地淌了整张小脸。
“你混蛋!你个混蛋!”她的拳头在他背后挥舞着,边哭边骂:“都怪你!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地就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呜呜呜,都是因为找你我才掉下来的,我疼死了!我又冷又疼你知不知道!呜呜呜”
萧祁颂没有说话,也没有回抱她,只是在她发泄完后,将自己的大氅裹在了她身上。
卜幼莹的哭声渐小,松开他后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这才想起来问道:“你怎么在这儿的?你不是走了吗?”
他嗯了声:“本来是走了,萧祁墨回了京找人来此搜救,我便知道了你坠落山崖的消息。”
提到萧祁墨三个字,她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心虚,垂着眸小声说:“那你走了干嘛还回来?”
若换做以往,他肯定会直言因为担心她,然后两人再顺势和好,但这次却不如她所料。
只听他冷声回了一句:“那我走了。”随后二话不说便越过她往洞口走去。
“欸!”卜幼莹连忙拉住他,有些生气,“萧祁颂,你什么意思啊?你要把我丢在这里不管吗?就因为我”
她忽然有些说不出口。
虽然她和祁墨才是即将要成婚的关系,但她总有一种被捉女干在床的感觉,因此此时面对他也没了几分底气,矮了一截。
“怎么不继续说完了?”萧祁颂倏忽反问。
他转过身,冷眼俯视着她:“对,就因为你和他交欢,所以我要把你丢在这儿不管,满意了吗?”
卜幼莹蹙了下眉:“萧祁颂你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