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耳是在村里长起来的。
他亲娘生妹妹的时候走了,亲爹李生志是个在村里开洗头店的。没了媳妇,又得了个便宜女儿,村里人都笑话他。他气得很,找了块地方埋了李耳他妈,关了店子,丢下李耳和还没起名儿的幺女,去了南方。
临走前只留给家里一张绿的五十块。
李耳当时刚上初中,成绩不错,能排班级里前五,还是班长。李生志走了后,他一声不吭,怀里抱着吮指头的妹妹,看着他爹消失在清晨茫茫的白雾中,雾散了之后,他回屋做饭,法地揉搓了几下,更加强烈的快感冲上头顶,让他止不住又夹紧腿。
这一夹,酥酥的麻痒像是决堤般涌来,李耳睁大眼,平滑的小腹紧绷着,腰臀不断挺动,以至于抬离了床面,只听一声憋忍的呜咽,他咬紧被子,眉头像八字一样撇,张开嘴无声地叫了出来,随后挺腰夹着腿,哆哆嗦嗦射了出来,射精的同时,窄缝喷出大股水来,浇湿了腿间和床单。
尿了,还尿在床上了……
李耳毫无颜面地想。被子里潮湿烘热,像是李朵朵被汗蒙湿的秋衣里那么闷那么热,热到李耳不住喘气,探出猩红的舌尖像狗一样喘气,脑门挂了一排汗水,打湿了额发。
他想起来收拾,手脚却还是软的。缓了得有十来分钟,才掀开被子,悄声走出门外。
李耳在夜里顶着月亮来到宿舍后面的水池。
他蹲下来,想随便用水管冲洗两下。生水冰人,他故意避开腿心位置,又害怕被人瞧见自己这副模样,冲得又快又急,还是不免被打湿了些。
随后他又将湿透的床褥子拿出去,往栏杆上一搭,这才完了。进屋朝没有床褥的被子床板上一扎,两眼一闭,没过多久就脑袋昏昏眼皮发沉,睡死过去。
到了白天,他还是该干啥干啥,只觉得精神比往日充沛了不少,连脸上也容光焕发的。
只是有个工友吃饭的时候,跑来问他昨晚为啥睡的床板板,床单单又怎么跑到外面去了。李耳才算是想起昨晚尿床的糗事,支支吾吾说晚上起来喝水,不小心打翻了。
“诶,幸好是夏天,不然得把你冻成硬条条哦。”戴黄帽子的工友叫潘志虎,和李耳是老乡,一贯热情,他生得高大蛮横,一身腱子肉,颇有些地头老大的感觉。
潘志虎拍了拍老乡的肩,乐呵的说:“没事,下次再洒点啥水啊屙点尿什么的,大不了跟我挤一张床!你这么小一点儿,睡哪儿不是睡啊?”
李耳听到屙尿俩字,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扯皮,却还是忍不住心惊肉跳一番,只笑着说了句农村的土脏话,惹得潘志虎哈哈大笑。
“好了,不摆空的,明天啥日子?知道不?”
李耳想了想,没深思就摇了摇头。
潘志虎一脸神秘,也没当场揭底,只是边笑边拍着李耳的背,说:“没事!没事!好日子!明天晚上不是放公假吗,哥请客大家伙一起出去好好耍耍!”
再各自闲扯几句后,就又忙活起来了。
制度先进,李耳攒了很久的假,准备去批。
李朵朵马上要小升初了,在外人看来不是什么大事儿,李耳却很紧张。他就是断在初中,没念完书,吃了许多不必要的苦头,所以日日夜夜都想回去,再摸一摸书,握一握笔。
趁着中午日头小点的时候,李耳提着一袋苹果,朝工地办公室走去。
半夏,蝉鸣不断,太阳更猛更辣了,晒得工地上人人都快融化。估计是为着那三个外地来的,这几天老是不见曾勇人影,少了平日里磨洋工的巡逻监查,大家都松散了许多。
办公室和工人宿舍一样,是用钢板临时搭建的,比起宿舍小了些,没有二楼。李耳站在办公室外,发现昨天来的轿车还在,他凑上前,张望了一下四周,趁没人看见,伸手摸了摸车屁股后面的标识。
他不认识,只晓得贵。
这辆车的钱,足够给李朵朵买新衣服新课本,足够带她进城去吃蛋糕,去逛一逛公园,带李朵朵去她一直想去的游乐园坐过山车。
车身发热,手掌也渐渐发烫,李耳的心也热鼓鼓的。他对未来憧憬太多,没有只停留在这片黄土纷飞,堆泥砌砖的工地。
李朵朵成绩很好,稳定的话拿到保送县城中学的名额不是问题,有了贫困生资助和奖学金,李朵朵就不必再节衣缩食,一件衣服春夏秋冬的穿。李耳也不必再熬在这里。
他可以进城,去大都市里看看,听说很多人走了出去,回来时西装革履,豪车宝马,他想学这些人,去学手艺,做生意。
挣到钱了,以后李朵朵的生活会比他当时的生活好上千倍万倍,他能照顾好妹妹,让她有追求梦想的机会,为她开辟出没有险阻的道路。
他想得正出神,一阵怔愣,忽而一道蛮横粗犷的嗓音插了进来,敲碎李耳的梦。
“喂喂,你,就是你!手拿开!知道谁车吗就他妈乱摸?”
李耳赶紧收回手,转头看这个熟悉的声音,男人从远处走来,皱着眉,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