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指着那大龙,且越是下棋越是凌厉,一开始还有几份道门冲虚之感,越到了后面下棋越发凌厉,竟然是短短半盏茶时间就斩了大龙,赵夫子看着这棋盘上局势,手掌一哆嗦,那棋子都落在地上,禁不住慨叹,道:
“直斩大龙,好杀气,好杀气啊!”
少年道人微微俯身下来,捻起那一枚棋子,温和微笑道:
“只是下棋而已。”
“又哪里来的什么杀气?”
他拈着一枚棋子,轻轻放在棋盘上,无声无息,背后一名道人走出,其质清朗,仿佛清炁,眉宇五官和那少年道人一般无二,只是气质更为平淡遥远,而赵先生却不曾看到,少年道人和赵夫子同时整理这棋盘,少年道人道:
“夫子说的,人皇之暗,亦如日月,确实是对……”
“因为人皇高位,一念之间就会引来诸多的问题,如同涟漪化作浪涛一般地越来越大,每过一天,都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决策,而他的决策又不知道会影响到多少人,一日如此,三日更多,三月百日的话,足以把清平之世变得一片混乱。”
“不知道赵夫子有什么办法吗?”
赵夫子叹息道:“当今人皇毕竟算是勤恳,只是被那佛门遮了耳目,才做出这样的错事,只需有朝一日,陛下知道这些人之问题,便可以拨乱反正,重塑清平……”他说的话,却连自己都不肯相信了。
似乎听到一声叹息,抬起头,窗户旁边坐着的少年道人,一身白衣,外罩深蓝色的道袍,玉簪束发,臂弯搭着一柄拂尘,捻起一枚棋子,轻声道:
“罢了。”
赵夫子心底一滞。
不知道为何,竟然自这一句话语当中,感觉到了一股说不出的沉厚和威严。
旋即却反应过来,背后一身冷汗,却是叹息道:
“是啊,罢了罢了,你我不过寻常,我只一师爷,功不过举人;道长则是化外之人,山间清修,又能够如何呢?”
“也只能罢了!”
而在他看不到的前方,那更为清朗的少年道人化身微微躬身,手中多出一枚印玺,少年道人的神通尚且还没有修持到随心所欲的地步,此刻的一炁所化之身要离开的话,终究需要一句话语的指引,如道标,如敕令。
元炁所化之躯乃腰悬人皇印,只单手一道礼,自然而然,淡淡道:
“领法旨。”
棋盘之上,黑白分明。
少年道人再度下了一子,而后邀前面书生下棋,背后化身已消散不见。
何必等三月之后?
罢黜大贼,只在今日!
跪下!
一炁化三,元炁已出,而在这棋盘之前的也只元精元神之躯,却说以人皇印短暂镇压住了自身的元炁化身,既是一炁,自可以腾云驾雾而去,但是若只以腾云驾雾从这锦州之中的山下飞往到人间神武朝的朝堂之上,则是太过于耗费时间。
“需得要创造一门新的腾云神通了。”
“否则的话,来回赶路极耗时间。”
齐无惑本体落子,心中却是浮现出这样的念头,只稍微斟酌,那元炁之躯身子一晃,身上已穿黑袍,乃是阴司幽冥纣绝阴天袍,踏足阴司幽冥之中,阴司幽冥和人间并不是一一对应的,而是处于某种扭曲的状态。
阴司幽冥之中赶路,大多比起阳间更短。
阳间路长,幽冥路远。
且借助黄泉之力,跨越彼岸花的话,自是比起腾云驾雾更来得迅速。
只落子十几枚,少年道人的元炁化身已经跨越了层层幽冥,而后迅速地找到了对应于阳间神武朝都城的位置,靠着纣绝阴天袍这一件至宝的能力,穿越阴阳两界,待得眼前清朗,已自来到了神武朝的都城腹心之所在。
眼前所见,仍旧是这整个人世间最为繁华的城池,街道宽阔,坊市严密,人人来往时皆衣着华丽,面容红润,只面色之上,多有忧愁,复又抬望眼,见到路上平白多出了许多的僧人,穿着或者深蓝色,或者浅褐色僧服。
更有许多,头无结疤,身无修为,大腹便便,仍旧以佛门弟子自居,行走于道,神色颇睥睨。
有摊贩售卖卤熟肉菜,却为僧众不喜而推搡。
旁人只远远观之而无人开口。
而今新政施展不过月余,都城之变,已可见一斑。
道人抬眸看向那都城宫殿,眸子平淡,身上纣绝阴天袍褪去,只穿浅灰色道袍,神色淡然,托人皇印,踱步而行,天穹之上,自有隐隐的云气鼓动,但凡是身有官位者,皆在此刻感觉到了心中一滞,隐隐然有一种厚重无比的感觉压下心头来,让人心中震动了下。
道人只齐无惑一炁化形,只是因为那少年道人的根基雄浑。
故而仍旧是有三花聚顶,雷劫纯阳的仙人手段。
只越往此边走,越是能够感觉到那一枚人皇印玺散发出的光辉和力量,沉重雄浑的人道气韵流转于此身此法,虽然仍旧只是仙人的实力水准,但是却隐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