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那不算亏啊听玄。”
荣听玄忍无可忍,怒喝:“星河!!”
荣听玄的一声怒吼,直如炸雷一般贴着星河的耳畔响起来。星河不动如山,神色如常,笑着接过茳承递来的一小袋寒晶,欠身行了个半礼,道:“夫人吉日迁居,万事如意!”
茳承抱着孩子欠身回礼,道:“多谢先生。”
二人辞别之后,茳承站在小院前,目送星河走出巷子。
月藏站在茳承身侧,看着星河的背影,轻轻拽了一下茳承的衣摆,若有所思地道:“娘亲,这个人好怪。”
茳承点了点头,道:“确实很怪。”
月藏沉吟半晌,又道:“他长得还有点像义父……”
“啊?”茳承一呆,他其实也觉得那人有点像凌王殿下,只是,他以为是因为才见了凌王的一双金瞳,再见那北辰人,才总会不由自主地被那一双金瞳吸引,觉得那一双金瞳熟悉。如今,听月藏说起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方才那人,眉眼和下颌的轮廓,和凌王似乎也有相似之处。茳承闭了闭眼,觉得自己八成是疯了。他伸手摸了摸月藏的脑袋,道,“别瞎想了,走,进去看看新家。”
月藏撅着嘴,小小声反驳道:“不是瞎想,是真的有点像……”
两进的院子,院落都不大,是以前院没另起两侧厢房,只有院墙,显得空阔一些。进了门,先是一面照壁,青砖砌的,上粉灰的时候掺了珊瑚在里头,让这青砖砌的墙在某些角度看起来还亮闪闪的。绕过照壁,就能瞧见贴着院墙种着花树和前厅门前两侧种的一片瞧不出品种的低矮花丛。九泽这一带,因为没有地下神脉影响,又是海岛,气候温暖湿润,连个节气也分不出来,花便一年到头开得热热闹闹的。院里铺着三尺来宽的青砖路,直通前厅大门,前厅两侧出耳房,小些,也低矮些。第二进建了两侧厢房,院子便小了很多,是以院里只铺了十字形往正厅与东西厢去的青砖路,其他地方只夯实了土,没种上什么东西来装点,这院子没什么人气,一看便是久无人居,但应该有人打理,不至于荒凉。里头床榻、柜橱一应大件儿的家具都不缺,是稍加修整便能入住的。
茳承来时,几乎搬空了怜州院儿里的东西,衣物被褥一应俱全,塞进了一个叠了阵的小皮囊子里,挂在腰上,随手就能取用。
月藏帮衬着茳承一块儿拾掇,两人要么逗逗山辉,要么洗洗东西,就这么忙活起来了。
这一头,茳承已预备今日便将这院子拾掇出来住下。
另一头,星河一屁股坐进了椅子里,抬起双腿搭在了桌面上,随手将一小袋寒晶当着其他七位城主的面儿扔给了荣听玄,道:“都是从神脉上取下来的,这种纯度,九泽十年见不了一颗,你那小院儿根本不值这个价,你赚大了。”
荣听玄接了寒晶,尚且隔着好几层封印,便已能感受到其中精纯的灵力,心下也不由动容。但他咬了咬牙,将那一点动容压了回去,道:“那女人来历不明,你……”
不等荣听玄说完,星河便抬起手,截断了他的话,道:“现在,他有来历了。他,是我的人。”
此言一出,室内一时沉寂,落针可闻。片刻后,星河身旁的鲛人期期艾艾地憋出来一句:“星河,那女人的混血孩子真是你的种啊?”
星河瞟了鲛人一眼,将“你听听你在说什么胡话”几个大字写在了脸上,道:“我在九泽这么多年,你几时见我出过阵?”
鲛人仔细想了想,道:“你的修为那么高,说不定有出阵不为我等知晓的法门。”
眼见着越说越离谱,荣听玄听不下去了,接口道:“那个婴儿,是你的血亲之子,是吗?”
星河哼笑了一声,没有否认。
这便是了。北辰被称为隐世之国,若非身有北辰血统,其他人连北辰海境上的迷雾都穿不过去。北辰地下神脉埋藏极浅,直接裸露在地表的神脉比比皆是,是以,北辰人都习惯了在精纯灵力浸养下的环境生活,乍然离开会相当不适,同理,别国人踏上北辰的国土,也会因为这高纯度的异种灵力而感到相当不适,体质差些的,甚至会因灵力密度过大死亡。是以,北辰人不爱出门,别国人一般没事儿也不会去找北辰的麻烦,一来二去的,北辰就成了四国之中遗世独立的“隐世之国”。
北辰人因为获得神脉浸养过于容易,导致好些北辰人沉迷修行不食人间烟火……甚至能一辈子不婚不嫁孤寡至死。久而久之,北辰就渐渐养成了极度看重家族血亲后代的传统,得个血脉传承,哪怕是混血,都高兴得要死绝对不会让他流落在外……
九泽城的繁荣是近三百年的事儿,但星河至少已经在九泽呆了四百年……是以,没有人知道,甚至也没人能理解他一个北辰纯血为什么要在九泽这么一个灵力稀薄到没有的地方呆这么久……但如果是因为有血亲流落在东雪,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但是,以星河的能力,从东雪带走一个人并不难,那他为何不直接将他牵挂的血亲带走,反而要在九泽等这么多年?除非,他牵挂的血亲,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