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迷抱着手靠在椅背上，她看着成曦，表情似笑非笑，“打掉了？”
在苏迷浅浅的目光中，成曦有种被看穿内心的感觉，她手指将衣服攥出深深地褶皱，心里抑制不住挫败感。
她明明这几年已经成长了不少，可是在故人面前还是忍不住暴露自卑。
“对，打掉了。”
成曦拼命压抑住自己紊乱的心跳，如果苏迷真的要对南南下手，她要如何才能得以保全？
苏迷看向窗外，临街的地方，有个男人正牵着一个女孩左顾右盼，那女孩揉着眼睛，似乎下一刻就会哭出来。
苏迷收回目光，她看着成曦比之前瘦削不少的面颊，唇角的弧度越发深刻。
她这些年日子虽然不会太好过，却也不至于太差。
“我还以为你会抗争到底，无论如何都要生下它呢。”
“生活所迫，我一个从乡下来的女人，没学历没工作，养活自己都难，怎么可能再养得起一个孩子……”
苏迷看样子像是相信了自己的话，成曦松了一口气，她无意间看向街外，身体瞬间紧绷。
南有宁他不是在上班吗，为什么会在这里，还牵着南南？
虽然成曦满脑子疑惑，可她却根本不敢再往外看，她怕苏迷看到自己的目光，继而发现南南的存在。
“实话跟你说吧，你刚才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
苏迷坐直身体，她的声调从头至尾没有半点起伏，因为她早已笃定，成曦根本就不会打掉那个孩子。
“我没必要骗你。”
成曦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的肉里，都过去这么久了，她为什么还不肯放过自己。
她现在只是想和家人好好过日子而已，从前那些事情，早已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看到成曦脸上的排斥，苏迷面不改色，她正要再开口，就感觉到有人扑到自己腿上。
南南边哭边用手拍打苏迷，“坏人，你欺负妈妈，你是坏人!”
成曦心口一紧，赶紧把南南拉过来紧紧抱在怀里。
“这就是你所说的打掉了？”
苏迷看着那个小女孩红红的脸颊，虽然还没长开，却已经可以从她的眉眼中看出几分钟止的影子。
“你怎么过来了？”
成曦没有回答苏迷的问题，而是看向站在一旁的男人。
“我昨天偷偷问南南，知道你们俩今天会到商场来，所以就跟公司请了半天假，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认出坐在桌子上的另一个人，南有宁眼神里闪过一抹复杂，然后便是闪躲，根本不敢再往那边看一眼，好似在心虚。
哪里是惊喜，现在明明成了惊吓。
成曦深吸一口气，她让南有宁先把孩子带走，可南南抱着她的腿不愿意松开。
“妈妈你不要怕，南南和爸爸会保护你。”
南南回头瞪着苏迷，她那时看到，妈妈都快哭出来了。
听到小孩对成曦和南有宁的称呼，苏迷挑眉，“原来你选择了第二条。”
苏迷当初给了成曦两条路，要么打掉孩子要么找个人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