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第1/3页)

胶纸完好,连个褶子都没打,没有任何被拆过的痕迹。

信封在手中逐一更换,佟言反复确认着自己的猜测,十封信,十份情书,只有最早送来的那封被拆开过,其余都为“完璧”。

五指紧扣,信件被捏得微微变形,佟言的心脏也像被一只无情的手捏住了,透不过气来。

他扬起手中厚厚的一沓:“这些信你都没看过?”

手指的指节搅得泛白,他在等盛屿的解释。

持着茶杯的男人从氤氲的水汽中抬起头,表情微微错愕,眼底漫上了一丝悔意,考虑了几秒才道:“不是说了吗,要心静的时候看才好。”

佟言最后的希冀也随着这句话的落音消散无踪,他苦笑:“十封信,十个月,盛总寻不到一时片刻清净的时候?”

盛屿静默片刻,起身走到佟言身边,刻意又散了一颗衬衫扣子,将人往怀里带:“你想让我看,我现在就看好不好?”

佟言第一次觉得那颗喉结上的小痣碍眼,他用手隔开两人的距离,本就冷白的面色像失了血色,衬得眼尾的那抹紅却越来越清晰。

瘦窄的信封几乎被捏烂,佟言极力稳住的声音却依旧轻抖:“盛屿,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宽大的手掌从柔韧的腰上滑下,盛屿拉开左手边第二个抽屉,取出了一包烟。

撕了金箔包装纸,弹出一颗咬进嘴里,靠着办公桌,修长的手指将解开的叩子送回叩眼,打火机在指间绕了一圈递到佟言面前,问话一如平常:“劳烦佟老师?”

那只反着银色光芒的打火机被晾了一会儿,盛屿收回自己点了烟,尼古丁让味蕾尝到淡淡的苦涩,连带男人说出的话都不是甜的:“佟言,你想和我在一起,想税我,现在是不是都实现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男人垂眸看了看佟言拿在手中的信封:“如果我读这些所谓的情书,能让你打消向阎野告状的想法,那我可以将这些列为课题,好好研读。”

“可是,”盛屿站在那里,像极了佟言刚刚在室外经历过的冬日阳光,慵懒又淡漠,“你会同意吗?”

又是阳光,佟言眼前一片阳光的白亮。

他似乎又看到了坐在阳光里的母亲,手里捧着关于艺术的书籍,平静地、淡漠地说道:“佟言,你要是喜欢做男人肮脏的垃圾桶,那是你自己的选择。”

佟言忽然觉得全身都很痛,每根神经都在绷紧了叫嚣,手指轻轻颤抖,抑制不住的悲哀冲破了脆弱的皮囊,倾泻而出!

但他依旧紧紧咬着牙齿,忍受着喉间哽咽般的震动和整个心脏沁出的酸楚,像足了自己母亲的做派,平静地、淡漠地问道:“如果我不是阎野的私人财务顾问,盛屿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盛屿烟吞得很重,辛辣的味道在嗓子进进出出,勾出了一点哑。对自己无利的问题,他永远不会正面回答,薄窄的眼皮翻起看着惨白如霜的面色,他反问:“你觉得呢?”

像是一阵寒风,大张旗鼓地吹透了心房,冻结住了仅存的一点希望和期冀。佟言沉默了很久,再开口时,已是平静:“所以盛屿,你和我在一起是在利用我?以感情相要挟让我做出违背职业道德的事情?”

盛屿和佟言在这间办公室没少温存,目光略略一扫就是各种黏腻火辣的回忆,盛屿将目光放在了窗外,出声道:“你不亏的佟言。”

“和我相处这几个月你不开心吗?”男人叼着烟,神色中带着轻讽,“佟老师别觉得什么一腔痴情喂了狗,我让你开心让你睡,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你养皮豆还要投食喂水,成年人的游戏也一样,各取所需罢了。”

盛屿拉住佟言的衣领向身边一带:“现在我只问你,我或者阎野,你选谁?”

直到此时,佟言才忽然明白,自己并没有失去什么,而是从来就一无所有。

他的声音更加冷静,像平光镜片反射出来的光线,幽凉无温:“等我一分钟,再回复你。”

手机进入搜索的页面,片刻后又退了出来。

佟言抬起眼,正式回复:“我选你妈!”

我瞎

盛屿送到口前的香烟一滞:“你说什么?”

佟言又看了一眼手机,订正道:“选你妈选!”

收起手机,他再次看向手里的信封,每一片完好的胶纸都是无声的讽刺。

佟言用指尖挑开那些胶纸,取出信,字字句句历历在目,他甚至还记得自己写下每一个字时的心情:“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写情书吗?因为爱在口边散得太快了,我以为写下来就能留得住。”

青年唇边微微弯起的笑容中,凝固了无法掩盖的哀伤:“可谁能想到,都一样。”

两手反向一扯,佟言蓦地撕碎了那些情书!

盛屿含在嘴里的烟轻轻一抖,手指扣在办公桌的桌板上,没动。

即便薄如蝉翼的纸张,摞在一起撕碎也废了些力气,凌乱的纸屑逐渐落于脚下,破碎的边角上还能看到漂亮的文字,那些“梦”、“斑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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