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第1/2页)

越开出城区,周边的地貌越趋于西北特色,黄沙弥盖戈壁滩,天地之间青黄两色,如同刚晕染开的棕色眼影。

旅途话题仍然围绕彼此喜欢的事物,陶权竟然不知道霍湘还听黑嗓,聊到后面甚至到了加入假设场景,霍湘本人都回答不上来的程度。

“如果能获得一项超能力,你想要哪种?”

“如果小桃子突然有一天变成人,你还会爱我吗?”

“如果重返校园,你会读什么专业?”

霍湘通常边笑边回答,他不喜欢这种不切实际的问题,但喜欢陶权脸上的天马行空。

他开始庆幸自己提出了想补回缺失阶段的想法,这让他们的感情变得更加完整,尽管陶权也不在乎是否完整,但他要给,因为他俩的人生有太多缺憾,至少让他在力所能及的部分,给予陶权最完整的体验。

下榻的酒店坐落在敦煌郊外,放眼一看,荒漠里仅有这一片分散又低矮的建筑群,门柱围墙均为黄砂色,像是古时候隐匿于戈壁滩的龙门客栈。

穿越者交给服务人员拿去维护,两人带着貌似长大了一些的小桃子进酒店办理入住。

檀香环绕,提灯笼的小哥带领两人穿过走廊,来到宽敞的露天庭院。

陶权望着四周作为采光的枯木火堆,感叹不愧是五千一晚的地方,燃的都是真火。

霍湘也看着猩红色的火堆:“当时我选这里,想观察你会不会享受这种花大钱的体验,然后再判断我们之后怎么过日子,不过这都是之前的想法了。”火光外的背景被扭曲成波浪形状,有种不真实感。

“想那么深呐你?”陶权说,“那得感谢卫天城了,不然我们在武汉不会提前聊到价值观的部分。”

“看来我对你还是有刻板印象,”霍湘笑笑说,“价值观这三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有点违和。”

“哪儿违和啦!不都常用词汇么,瞎讲!”

霍湘不答,跟随小哥前往朝南客房。

七月底是敦煌旅游的淡季,加上费用昂贵,今夜入住的仅有两间,没有那种隔壁突如其来的话语声,万物寂然。

小桃子年纪太小,坐长途车就消耗了它所有精力,一进门就找了个角落呼呼大睡。

两人分批洗澡,陶权呈大字在床上发呆,这时有人来敲门,开门一看,灯笼小哥拉着一车的纸箱,微笑说这是霍先生的快递。

那晚坐旋转木马陶权提了一嘴要是能拍真实的照片就好了,所以快递里有宝格丽拍立得,相纸足足两百张。

今早陶权抱怨说天气太热没办法晨跑,所以快递里有哑铃和瑜伽垫。

至此,穿越者所有装备穿戴整齐,霍湘也彻底变成满足一切愿望的神明机器。

傍晚,鸣沙山,沙丘浸染夕晖的咸蛋黄色。

一队骆驼蜿蜒向上,晚风裹挟黄沙,吹拂两人脚踝。

霍湘用拍立得记录陶权险些从骆驼上摔下去的画面,又让陶权帮他拍剪刀手的游客照。

领队的声音从扩音器传来,将月牙泉的事迹娓娓道来,偶尔停顿喝水,便给心爱的骆驼喂仙人球。

陶权惊道这能直接吃?不得给去去刺啥的吗?

这话是对霍湘问的,霍湘却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唤领队解释解释。

作为沙漠之舟,骆驼进化出独特的口腔构造,内部有许多角质突起,让它们能灵活应付带刺的果物。

陶权笑说那我也忒孤陋寡闻了,搞出个夏虫不可语冰的笑话,再回头盯着霞幕中的霍湘,问这句话说出来是不是又违和啦。

霍湘失笑,他就猜到陶权会在意刻板印象的事,回答说我又不会因为有违和感就不爱你了。

队里其他游客投来诧异的眼神,陶权笑容满面,说就是就是。

路途

又一夜,酒店远处有个野外活动,来自五湖四海的车友齐聚,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围坐在篝火前,互相分享旅途见闻。

穿越者无论在哪儿都是最引人夺目的存在,何况他俩还卖着野外喝不到的鸡尾酒,那些坐不进篝火的游客纷纷聚来银色灯箱的光照范围。

有几位年轻人认出他俩的身份,却不在乎,只问有没有无酒精饮料,一会儿还得开车回市区呢。

刀起刀落,那些用来喂陶权的水果被切块、榨汁、在火光中摇和,或是浓稠或是清爽,在成为歌手之前,他俩先是专业调酒师。

黄砂和星光被风吹起,伴随沙漠特有的干燥气味,身穿素麻简衣的女人在篝火前跳民族舞,步履轻盈,摇曳生姿。

她丈夫喝酒上头,壮起胆子问他俩能不能来个配乐。

陶权便放下西瓜,胡乱抹抹嘴,一手提溜起不明真相的小桃子,一首拿起霍湘送给他的琴箱,走往篝火。

火苗噼啪中,陶权只弹不唱,琴律使女人的舞姿更加曼妙,而舞姿外的沙地,小桃子如漆黑的煤炭,紧追另一家洁白的博美犬,狗叫声等同于节拍器,万物悠远。

霍湘有些后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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