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说起来蒋楼也算是我的白月光呢。”说起年少时的黑历史,苏沁大大方方地耸肩道,“所以我和裴浩半斤八两,谁都不是谁的意难平,某种程度上来说还蛮配的。”
黎棠:“……”
这都是些什么让人想找条地缝钻下去的死亡话题?
第二天考察队回首都,roja的三位老总亲自送机。
明明大家一起来的,到安检口却只剩下蒋楼一个人,前面李子初也带着杨柏川先去候机厅了。
莫名生出些临别的气氛,黎棠转过身,面向蒋楼,想起昨晚苏沁晗说,她当年写给蒋楼的情诗里,有句话是——你是我握不住的一阵风。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看似好追,其实非常难搞了,连笑容都不走心的人,谁能把握得住?”忆往昔,苏沁晗唯余感慨,“不过他现在不像一阵风了,像一片云,你到哪里,云就跟到哪里。”
正琢磨着“一片云”这个形容,蒋楼开口道:“下个月,我们会去首都看厂房。”
昨天饭桌上谈到的话题,roja正处在扩大经营范围,提高生产能力的上升时期,为了方便和各大材料商往来,打算在首都先租一处厂房。
黎棠知道,这只是第一步,为了今后的发展,roja迟早要从叙城迁到首都。
“这是好事。”黎棠应道,“到时候需要帮忙的话,就联系我。”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黎棠和蒋楼连微信都没加上。自从孙宇翔婚礼那晚的短暂通话,两人就再没用手机沟通过。
蒋楼拿捏着分寸,把控着距离,唯恐着急反而前功尽弃。
哪怕心上人近在眼前,他也不越雷池半步,只用极低的声音,试探着问:“如果不需要帮忙的话,还可以联系吗?”
回程的飞机上,黎棠罕见地在没吃安眠药的情况下睡了质量不错的一觉。
年后第一个节日是西方情人节,忙于工作的黎棠本打算忽略这个节日,谁想一大早刚到公司,就有一大捧玫瑰送到他办公室里。
红色的玫瑰。
在员工们善意的揶揄眼神中,黎棠接到了来自叙城的电话。
扫一眼来电显示,本有些犹豫,可想到前两日在机场答应过的事,黎棠不得不硬着头皮接起来。
蒋楼开门见山:“收到花了?”
“……嗯。”
“或许,我是今天的第一个?”
“嗯?”
“我怕送花的人太多,你分不清是谁送的。”
黎棠愣了一下,说:“不会分不清。”
那头的蒋楼问为什么,黎棠看着那束火红的玫瑰,抿唇无声地笑。
并非没收到过来自其他人的玫瑰,可是不屑委婉迂回,不留撤退的借口和余地,更不在乎旁人怎么想,直截了当地送象征性最明确的颜色,这种事只有蒋楼做得出。
其他颜色的玫瑰总是包含许多重花语和含义,而红玫瑰,在普世中只象征爱情。
蒋楼在用自己的方法帮黎棠脱敏,带他走出阴影,让他愿意相信。
顺便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我爱你。
礼物
下班之前,黎棠收到了今天的第二束花。
香槟色和白色配成一束的洋桔梗,清新温暖的风格,同事们的反应没有上午看到红玫瑰时激烈,但也起哄半天,大呼黎总艳福不浅,看来下个月的度假团建就能看到老板娘了。
黎棠不承认也不否认,随他们去猜。
研究部的杨柏川来总经办交材料的时候,黎棠信口问:“你的手串哪儿买的?”
杨柏川下意识低头看自己的手腕,答道:“网上买的。”
“网上买拿得准大小吗?”
“可以用皮尺量,或者用纸围着手腕绕一圈,折出印子,再展开来量。”
“好办法啊。”黎棠举一反三,“还可以用这个方法量戒指尺码。”
杨柏川主动把自己手上堆叠的串珠摘下来,递过去,黎棠托在手心里观察,笑说:“这种得你们年轻人戴才好看。”
杨柏川看着黎棠弯起的眉眼,说:“你……您也很年轻。”
“什么?”黎棠抬眼,没听清。
对视不足一秒,杨柏川就把视线移开:“没什么。”
黎棠浏览文件的时候,杨柏川一会儿瞧红玫瑰,一会儿瞅洋桔梗,
以为他心急,黎棠说:“今天提前半小时下班。”
杨柏川一脸懵然。
“今天不是情人节么?”黎棠说,“早点接女朋友出去吃饭。”
杨柏川莫名几分萎靡:“……我没有女朋友。”
黎棠想起来了:“哦对,上次在飞机上说过……那下次聚餐邀请隔壁公司一起,就当联谊了。”
杨柏川似乎并没有听进去,拿回文件,又盯着红玫瑰看了一眼,魂不守舍地走了。
五点半下班,黎棠和李子初六点半才乘电梯下楼,边走边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