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突然出现的,她应该是跟着我很久了,说不定我刚刚做了什么她都清楚。
而青青也没有问,只是在我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在我身旁青青说了句:“走吧。”
我‘嗯’了一声,然后跟她并肩走回住院部,但坐上电梯的时候,青青似乎还是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忍不住问我:“你刚才又去太平间了吧?”
我说嗯。
然后她又问,这个瓶子也是你说的那个中年人给你的?
我又点点头。
之后就是一阵的沉默,青青一直看着我,似乎是等我自已把话说下去,而我的沉默,意思是这件事我并不想说。
直到电梯到达了预定的楼层,她才轻叹了一口气,把手放在我的脸上,幽幽的说了句:“我知道你还有事瞒着我,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再问,因为我相信你。”
她的眼神有些失落,眉眼中也带着些复杂的情绪,似乎有许多话想对我说。
但她终究没有说出口,那些话只是汇成了一句:“多保重。”
返程
她这句话刚说出口,我心里就直接‘咯噔’一下。
我问她,多保重的意思是你要走么?
青青摇摇头说那倒没有,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哪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自已一定要多加小心。
还有那男的,我看不懂他,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所以除了这句提醒之外,我也不知道自已还能说什么。
还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吧。
青青话音刚落,电梯门也同时打开了,她直接走了出去,我犹豫了一瞬,终究还是把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跟在她身后紧追了两步。
然后我拉住青青的手,跟她说你等会儿。
“嗯?”
她回过头,我似乎看见她眼里闪过了一丝亮光,像是觉得我有些话要对她讲。
可我接下来说的话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因为我真没打算跟她说那件事,只是问她:“吴昊身体怎么样了?”
果然,青青的目光立刻就黯淡了下去,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她就微笑着对我说:“没什么问题啊,恢复的还不错。”
我又问她,那你刚才在病房里为啥用那种眼神看吴昊啊?
青青歪了下脑袋,用那种疑惑的表情问我:“眼神?什么眼神?”
我说你别想忽悠我啊,就刚才吴昊在病房里蹦跶的时候,你眉头都快皱成疙瘩了,那是因为点啥?
她就轻笑了一声说,啊,那是因为吴昊身上阳气有点弱。
阳气?
我有点迷糊,问青青,失血过多这东西还能影响到阳气呢?
青青‘嗯’了一声说:“多少会有点影响,只是吴昊身上阳气弱的有点过分,所以我才会觉得奇怪。”
然后她又告诉我,吴昊刚刚不是也说了吗,他去隔壁串门来着,说不定跟人家女孩干了点啥,所以才会阳气弱的,不过不影响,再休养一段时间应该就好了。
我这才放下心,跟青青说那就行,我还以为他阳气是被鬼吸走了呢,不过这b身子骨真不赖,恢复的还挺快。
“是啊,但愿吧。”
青青扔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转过身就直接往病房方向走。
我却有点懵逼了,琢磨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她这几个字是啥意思,啥叫但愿吧?
但青青已经走远了,我也就没来得及多想,紧赶两步追了上去。
回到病房那会儿吴昊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了,正好值班护土不在,我仨就偷摸溜了出去,打个车直接往高铁站奔。
这一路也没遇见什么事儿,不过让我惊讶的是,青青竟然也是有身份证的,而且检票的时候我偷瞄了一眼,她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竟然比我还小了一岁。
但这个证是真是假我就不知道了。
我仨先是到济南,在那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晨又去坐早班那趟飞机,但过安检的时候瓶子姓胡的给的瓶子却出了些小状况。
因为过x光机的时候,它在屏幕上显现的是黑洞洞一片,给安检的人都整蒙了,后来还是管事儿的过来,拿着那瓶子打开盖检查了半天,但最后也没看出来咋回事,就稀里糊涂的让我过去了。
后来吴昊还问我瓶子是干啥的,我也是敷衍了一句,告诉他这是孟道长给的小物件,让我拿着辟邪用的。
吴昊‘啊’了一声,也就没再问。
总而言之还算是顺利吧,坐上飞机的时候我挺感慨的,就感觉来泰山之后见识到的东西,比我有记忆以来加起来都要多。
可心里还是莫名有些恐惧,毕竟泰山离得比较远,可鹤城是何伟民的地盘,我就这么回去了,好像跟自投罗网也没啥区别。
但我又不得不回,因为那副画是眼下的唯一希望。
摸了摸兜里那个木偶,我不禁在心里问自已,如果事情到了不可挽回那一天,我真能狠下心用这个东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