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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对吧?”
我轻叹一声:“知道,你想让我别再有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了,想让我顺应天道,等世界重新平衡之后,再寄神天道回到你身边。”
青鸾没回应,但她眼里表达出来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也不需要他回应,我又笑了一声:“但是姐,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弟大不中留?”
青鸾也笑了:“听过,但这句话好像不是这样说的。”
“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你能理解就行。”
我有意无意的朝往生池那边瞄:“我知道自已在你眼中一直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但仔细算算,我都已经活一万多年了。
我知道你关心我,在乎我,但就算你想当扶弟魔,我也没这个脸皮一直活在你的羽翼下,世界这么大,我总要自已去闯一闯,你说对吗?”
“可你这样做是在自取灭亡,你跟他的计划不会成功的。”
我知道青鸾在说我跟金发男,但我也不在乎,摇摇头:“无所谓,成功与否至少我努力过,这样就够了。
而且我很好奇,现在的是真的是青鸾吗?或者也是阵法凝聚出来的、用来迷惑我的幻象?”
“顾言,你说的没错。”
青鸾没有回应。
但祝融驳的声音此时却在我身后出现:“至少我们曾经努力过,这样就够了。”
两种选择
我感觉自已都快被这个阵法弄精神分裂了。
回头看看身后,左面是在海参崴看见的祝融驳,右边是跟我长相一模一样,只是神态显得有些阴郁的心魔幻象。
这两个意识的显现让我脑瓜子就跟要裂开似的,就像突然被一分为三,那种撕裂感根本没办法用语言形容。
而且当祝融驳出现后,整件事情的走向似乎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青鸾没再看我了,她的注意力全都在祝融驳身上:“你也是这样想的么?”
他笑着回答:“当然,现在是顾言是祝融驳,现在是祝融驳也是顾言,我们同为一体,意识跟真灵也早就合二为一,想法当然是一模一样的。
躺在棺材里这六百多年让我想通了一些事情,青鸾,真正放不下的人其实是你。”
“我没有放不下,我只是放不下你。”
“我明白,但我不是你的一件专属物品,你总要放我去追求自已想要的东西。”
那会儿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像个旁观者一样,默默的站在原地。
青鸾脸上也看不出她现在是什么情绪,挺平淡的,自嘲似的笑了一声,又转头看向心魔:“你呢,你也是这样想的?”
“闭嘴吧,如果不是因为你一意孤行,我怎么可能被九霄荡魔神雷劈的近乎魂飞魄散,在棺材里当了六百年的活死人?”
心魔依然是那副横眉冷对的德行,它对青鸾一点都不客气:“不要再多管闲事,从今以后我和你再无瓜葛,是死是活都跟你没关系,滚!”
我觉得心魔话说的太重了。
如果没有青鸾,我是肯定活不到现在的,别说她一片好心,哪怕她真的做错了什么,我也没有对她说这种话的资格。
但我还是低估了青鸾的心境,她早就看透了心魔的本质,也丝毫不在乎它的言语,又过来问我:“所以这就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吗?”
也不知道,也不敢回答她,只能低着头往那一站算是默认了。
“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干涉你了。”
一声长长的叹息,青青伸手挥散了我身后两道意识:“这个阵法之所以真实,是因为它可以源源不断从外界吸取力量,呈现在你眼前的一切,其实也和外界事物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就像我,我感觉到自已的意识受到了阵法的拉扯,于是用了些手段,取代幻象亲自出现在你面前,所以你现在见到的的确是真正的我。”
青鸾话说的有理有据。
但我依然抱有猜疑:“你知道的,我根本分辨不出你这番话的真实性,不知道你所表现出的,是不是阵法故意想让我见到的。”
青鸾甚至都懒得解释,她只是陈述着自已的想法:“那个申公序说的没错,往生池的确是阵眼,但它有个缺点,跟外界的往生池一样不稳定,如果你贸然跳进去,说不定真的会进入轮回、永远回不去了。”
我依然没有吭声,因为我现在已经分辨不出真假了。
一声充满怒意的吼声在我身后响起,响彻整个冥府。
我回头看去,刑天大神顶天立地的神魂已经被申公召唤出来,手中干戚带起阵阵狂风,似乎要将整片天空撕裂。
而申公召唤刑天神魂的原因,是他身边又出现了几道强大的意识,他们表现出来的气势比那些冥使加起来还要强大的多。
冥府的阎王们已经赶到了。
“和刑天残魂有如此高的契合度,这个申公家的晚辈真让我刮目相看。”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