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这是她一直以来的要求,所以不论是模拟考或是现在正式考试,和我同考场的同学们没有一个趴睡,别校的学生就不予置评……他们有自己的方式。
有了一次走错路的经验我就学乖了,没事不离考场太远,不然就跟着同学走,这事还被妈妈训斥了一番,平常脾气好的她最不容许紧要关头出这种不该错的事,我也就默默听着反省。
但是那gu无形的力量还是让我无法忘怀,不确定是t内的肾上腺素,还是他在庇佑着我。
我趴在栏杆上眺望八层楼高的风景,越美丽动人就越危险,什麽样的勇气、觉悟、绝望……才能从这个高度跳下去呢?
或许永远不要知道才是最好的吧。
「洛琪!你不要趴在那里!」
某个同学看着我很惊慌,想靠近我又怕我步上一样的结果不敢妄加行动。
「放心,我找不到非si不可的理由。」
杨平,你的离开实在太仓促了,我好希望你可以等等我,让我静下心来听你说话,但我会尊重你的决定,就像你一直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我、理解我,你从来就与世无争,用心记住每一个人的名字,不管他们怎麽对待你,你最後都能放开心x接受与你不同的个t。
你的眼泪滴落在我心里无人触及的水面,那些波纹激荡出我消失的灵魂,我终於才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完整的。
你的笑容悬挂在我情绪里永夜的天空,那些黑暗角落因为有你温柔的光芒,我终於能够正视自己逃避的问题。
你的魔术变化在我表里厚重的枷锁,那些隐藏起来的潜意识被你一一破解,我终於看清楚自己是什麽模样。
我很感谢林少焄愿意了解我,但我更感谢你和我在同频率相知相惜。
今後我们都走上不一样的决定,巧的是你离开我也离开,我不晓得我们有没有可能再相见?我们可以继续互相扶持从灰暗里看见一丝光属?我们还能为彼此的伤口感同身受吗?
我们不会,因为我们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对吧?
毕业是凤凰花开的季节,实际上我却没有亲眼看过凤凰花,只在自然课本与它有一图之缘,可笑的是哪天在路上也许还是认不出来,只知道鲜yan的红花像数万颗心脏在树上好美好美。
我们每次毕业都传唱却终究对这样的美丽陌生。
毕业典礼之前,班导交代我们要把学校里的个人物品清空,除此之外要做大扫除,我主动向她提出杨平的ch0u屉交给我整理,她欣慰的向我道谢,其实不需要道谢。
「交给你,杨平也会很放心的。」她轻拍我的肩膀以示鼓励。
杨平的座位在他过世之後就安顿在教室後方没有动过,经过的人总会多一分尊敬,几个和他生前b较要好的男同学会在那附近聊天,彷佛他就在那里加入着他们的话题。少数t质敏感的同学从此绕道而行,靠近一点点噙在眼中不安的泪就会夺眶而出,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si亡一夕之间离我们好近、太近。
我拉开杨平的椅子坐下,仔细一瞧桌面上没有半点灰尘,这不是什麽神奇的现象,因为我每天打扫时间都会来擦拭他的座位,一开始虽会被目测,渐渐的……时常偷懒扫地、拖地的同学也会一起来他的座位打扫,也可说是班上最乾净的一处了。
几本杨平阿姨没带走的书本躺在ch0u屉里头,我一本一本放在桌上稍微翻了一下,他的课本虽然没什麽笔记,也不像有些人花花绿绿甚至jg心美编过,但凡他书写过的地方,笔迹都相当漂亮。林少焄的字给人踏实圆融的感受,他的字我却找不到一个形容词,无与lb。
我伸手到ch0u屉里找还有什麽东西漏拿,最後我0到一个塑胶包装的质感,弯下腰一看,是那包薰衣草卫生纸,除此之外还有一坨薰衣草口味的馄饨。
他该不会擤完鼻涕没丢吧?
我用指尖尽量不触碰到太多面积,丢到桌上我却忍不住凝视它一会儿,脑中又窜出几种疑问。
杨平卫生习惯有那麽差吗?
里面该不会有写字吧?
我要打开来检查吗?
如果是我想太多,全都是放了几个多月乾掉蒸发的鼻涕怎麽办?
不开还好,一开我吓坏了……它马上被我丢回桌上。
吓到的原因是它竟然不是鼻涕!
里头写着:「被我骗到了吗?我才不会把鼻涕留给你哈哈!在包装里面啦。」
他很聪明选择用油x原子笔书写,免得字迹因为太sh全糊在一起,恐怕也解释不了这个玩笑。
我的情绪仍然因为看到这意外的收获开始激动,双手控制不住发抖,有点害怕打开包装。我望向周围幸好没人在注意我,才小心翼翼的鼓起勇气将它打开。
淡淡的薰衣草还残留着最後的清香,里面放的是一张对摺好几次的日记本内页。
我轻轻将它一层一层打开,深怕一不小心就毁了这唯一的讯息。
洛琪,是你吗?我希望你是发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