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知道,县主之所以一直没有揭穿秋梨,是等着钓出她背后的鱼。
她真的很希望秋梨能够悬崖勒马,可秋梨实在太叫人失望了!
秋霜掩住眸中的哀痛,淡淡道:“大人,县主说这些流民营养不够,所以叫奴婢在粥里加点糖霜和细盐,这样可以帮他们补充体力。
这包东西根本没有毒,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找个大夫来瞧瞧。”
秋梨的的那包毒早被她调包了,这一包是花芊芊交给她的葡萄糖电解质粉,但这个名字她理解不了,就只能改说糖霜和细盐了。
严大人当然早就知道这包药粉不是毒药,这个局是也他与花芊芊商量好的,他刚刚与的花芊芊对话,就是故意给秋梨设的陷阱。
他当着众人的面儿用手指沾了点粉末,放进嘴里,点头道:“没错,这不是毒,本官早已经叫人查过了。”
说罢,他便让衙役将那“药粉”呈给堂上的众人看了一圈。
堂上的人都愣住了,哪能想到这包药粉根本就不是毒药,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除了花芊芊和秋霜,只有老国公夫人面色如常。
花芊芊与她耳语的那几句,便是告诉她那包药粉不是毒药,且她早已经与严夫人商量好,要做局引出凶手。
堂上安静得可怕,人们都将视线落在了秋梨的身上,想要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大人突然又用力地敲击了一下惊堂木,对着秋梨怒喝道:
“你为何要栽赃陷害县主,到底有何居心,还不从实招来!”
秋梨下意识朝脸色铁青地岳安年看了过去,害怕得身子都抖了起来。
赵王本来是叫她往粥里下毒的,但秋桃半步不离地守着粥棚,她丝毫没有下手的机会,只能趁乱将药方藏在了柴火堆里。
她想着严大人查出药粉,也算证据确凿,哪成想花芊芊早就识破了她,反而将她给算计了。
原来,这两日秋霜与她亲近,竟都是在陪着她演戏!
秋梨自知无法再分辨,心中一片死灰。
她自嘲地笑了几声,红着眼看向了秋霜道:
“为什么,我们相处了这么多年,你竟为了她来诓我!?亏我刚刚还在担心你!”
听秋梨这般质问,秋霜心里刺痛难忍,“那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秋梨咯咯地笑了起来,“你不是一直想回到宫里么?你不是一直想做女官?她犯了错,我就能带你回宫了!”
秋霜没想到秋梨害县主竟是为了这个目的,红着眼,痛心疾首地道:
“我早就说过,我不想回宫了,太后娘娘将咱们赏了县主,咱们就是县主的人!
咱们在县主身边伺候不好么?你不是与我说你不是不在乎么?”
“不在乎?凭什么不在乎?”
秋梨有些癫狂,脸上早没了可爱的模样,一对儿梨涡看上去都格外的狰狞。
“我们是太后身边的一等宫女,那些命妇们见了我们都要好声好气的说话,以后可能会接替阿秀姑姑的位置,会有品阶!
可太后娘娘却将咱们赏赐给一个县主做婢女!我们那么多年的努力不都白费了,我怎么可能不在乎!?”
秋霜看着这个让她极为陌生的姐妹,轻轻叹了口气,“太后都是为了我们好,你会后悔的。”
她闭了闭眼,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如今闹得这般田地,她只希望案子结束后,能求太后保下秋梨一条命。
花芊芊知道秋霜心里不好受,
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了她一下,随后才又看向秋梨道:“说吧,是谁让你陷害我的!”
她对秋梨没什么感情,所以对于她的背叛也感觉不到悲喜。
花芊芊清冷的声音在堂内响起,众人这才慢慢捋出了一点思绪。
如果那包粉末根本不是毒药,那花芊芊下毒害人这说法就完全不成立了!
可若花芊芊没有害人,那些孩子和王夫人又为何会突然腹痛呢?
所以,这案子还没有结束。
秋梨颓然地坐在地上,动了动发干的嘴唇,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要这样做的!”
自她踏出这一步开始,她就不能回头了。
她的父亲在苦寒之地任一名县丞,一直想要调职。
父亲让她帮忙,说如果她帮不上忙,他就会将她的小妹嫁给吏部一个快七十的老侍郎做妾!
她怎么忍心见妹妹跳进火坑里!
而赵王和淑妃这个时候愿意向她伸出援手,她自然是莫有不从。
她把赵王供出来,她也难逃罪责,赵王更不会再帮她妹妹,还不如什么也不说!
打定了主意,秋桃便闭紧了嘴巴,怎么问也不开口。
严大人气道:“你以为什么也不说本官就查不到了么?
这件事你一个人做不了,那边孩子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