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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可以这般肆无忌惮。”

“我……”李元朗看着岑青茗,走到她身旁,扶着她肩上下巡视,皱眉道:“怎会,孙长邈明明说你晚上才会发作的,你有何不适?”

“好,原来那老头叫孙长邈。”岑青茗咧嘴:“我记住他了。”

“青茗,我不会害你。”李元朗知道她不信,但仍努力解释:“那东西喝下去,虽然最开始会功力尽失,但后续一旦重铸,你就能比之前更厉害!”

“是吗,这么好的东西,我喝做甚么,不如你多喝些。”岑青茗笑得温柔:“说不定,你那神医还能让你成为江湖第一。”

“岑青茗,你呛我不要紧,但你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这确实是能救你的唯一法子,孙长邈虽然油嘴滑舌又表里不一,但他本事是真的,大雲里没有能比他更厉害的医师,他来治你这病,你绝对是安全的。”

“我有什么毛病?”岑青茗一字一句道:“我能吃能睡,能跑能跳,我身体比你还好?你说我有什么病?”

李元朗咬牙:“岑青茗,你当真不知道,还是你在自欺欺人,这段时日以来,你明明精神就比起之前差了许多,不管是练武时的出招还是警觉性,都明显弱于以前。”

岑青茗滞了脸色:“你既然都知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原因,既然有这好处,你又何必瞒着我偷偷干这些事情!“

“因为我知道你绝对不肯!”李元朗低吼:“岑青茗,因为你不信我,所以即使我找了这天下最好的大夫,你也不会同意,因为你从不信我。”

对,这就是他的顾虑,岑青茗不曾信过他,所以他才必须采用非常法。

他明明清楚知道,却也无力改变。

只能瞒着她喝了那碗药,在这之后,他在施力救她,她就能明白他的苦心,就会知道他不会负她。

“是,我是不信你。”岑青茗缓言道:“那是因为你做的桩桩件件都不值得我信,李谦,你上午还在说自请责罚你,刚才偏又说犯了蠢才会去做那件事。”

“这还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在这之前,我可从未说过让你去领罚,甚至,我当时还提议,你为我寨中之人徇私,应当我来受刑,可你是怎么做的?你如此心口不一,就这种我并非强求你的小事,你都在诓我,我又凭什么信你?”

“对,我一直在做错事,一直在让你心生误会,但你扪心自问,我可曾做过一件伤你之事?”

李元朗声音低了下来,透着丝刻骨悲意:“岑青茗,我当真不想和你只做一对怨侣。”

“怨侣?”岑青茗冷哼:“那也先得有情。”

此时一直藏在岑青茗手上的簪子终于现了形,岑青茗抵在李元朗的大动脉上缓缓施压。

“你说让我杀你,但屋内却连一根银簪都不敢放在妆奁之中,你既然心心念念想要死在我的手里,那我也得成全你才是。”

李元朗低头看着抵在脖子上的那根簪子,缓缓绽开了笑,眼里一点水光,让他原本俊逸的容貌更盛,只是满目都是苦楚:“我就知道。”

今日回府之时,他也总在想,若是不告诉她真相,她会如何行事,若是告诉她真相,她又会如何行事。

只是这样思来想去,却总也转不过被怨,被恨。

还有,被杀。

“可是,岑青,你现在没了武,你也动不了我了。”

远处,李圭看到这幕情景,心下胆寒,忙低声扯着卫风袖口,急道:“卫风,卫风!快点!你再慢一点,大人今天就要亡了啊。”

卫风实属不耐,把自己的袖子扯了回来,又看着对面岑青茗手下的力,这李元朗原本看着还是个聪明的,现在却是一番糊涂,竟几次三番将自己落到如此险境,还硬要让自己最后才能行动。

眼瞅着李元朗颈上晕出血滴,卫风也不再等了,手中石子飞向簪间。

叮,一声轻响,岑青茗手中的银簪便飞了出去。

又是功亏一篑!

岑青茗心下暗恨,那一直堵在心间的一口铁锈腥气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可她仍不甘心,还要在抓向李元朗,只是尚未碰到,便是两眼一黑。

“青茗!”李元朗慌忙将她接在怀中:“来人,快来人!”

李圭跑到他们身旁,看着软软倒在怀里不省人事的岑青茗,愣了一下,明明刚才还剑拔弩张呢,怎么就倒下了呢?

卫风皱眉:“别看我,我没用多大力。”

李元朗握着岑青茗的手,掌间入手便是一片冰凉,他吼道:“楞在这做甚么!去叫孙长邈啊!”

李圭小心翼翼:“大人,您忘了啊,您刚把孙长邈关入狱呢。”

李元朗气急:“那把他带出来见我!”

第86章 真心

孙长邈此时悠然地躺在牢狱的茅草垫上, 而他的徒弟裴青松正看着手里的窝头十分不舍。

“师父,你昨日也那么说的。”裴青松捏了捏那梆硬的窝头:“若是今日出不去的话,岂不是连这窝头都吃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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