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死活不同意,她怜惜自己的儿女,可是她的儿女却不怜惜她,每次她被家暴的时候,儿女都冷眼旁观着,恨她上不了台面,别人的知青妈妈有工作有收入,她只会下地干活,说出去都丢人。
就这样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康家人包括她亲生的儿女,都越发的不把她当人看。
“钱我是不会给的,奶奶给我多少钱,给你多少钱,姑姑你可是在场的,我不是你们康家的人,我也有对象了,我也要成家的。”
金姑姑哭泣的动作一顿,转而又大哭了起来。
“我是什么人,姑姑你清楚的,难听的话我不想说,姑姑你好自为之!”
金姑姑走的时候,提着满满的篮子,一步三回头。
金叶洲拖着江娜,砰的一声关了门,彻底阻断了金姑姑的视线。
“别难过了,我在呢。”
江娜晓得金叶洲心情不好,垫起脚尖,摸摸他的头发,偎进他怀里,希望能多给他一些安慰。
说来两个人也算同病相怜,一个是从未见过父母,一个是被娇养长大却突然家庭破裂,谁也没有比谁强到哪里去,不过是两个同样孤独的灵魂相互依靠罢了。
来送礼金的金姑父
事情并没有像想象中的就此罢了。
傍晚,天阴沉沉的要下雨,风很大,凉快了不少,江娜还是不想吃东西。
“那,再吃块西瓜?”
江娜点点头,乖巧至极。
金叶洲啼笑皆非,哄了半天什么都不肯吃,说到西瓜才终于点点头,看她那样子,肖想西瓜不知道就多久了,不是他不想让她吃,西瓜凉,又在不停换水的水缸里泡了许久,她小日子快来了,只自己记不得,估摸着到时候又要哭着说肚子疼。
江娜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金叶洲,金叶洲没辙,只好切了一片薄薄的西瓜,递给她。
江娜摇头不肯接,这么小一片,吃两口就没有了,她又不是小孩子,可没有那么好骗。
金叶洲又切了一块,比刚刚的稍微厚了一些,江娜仍然摇头。
不得已,只好狠狠心切了一块大的,江娜才满意了,抱着一块西瓜小口小口的边啃边吸汁水,一副很满足的样子。
金叶洲摇摇头,拿她没办法。
院子里却噗哒哒的走过来几个人,这些人江娜也是认识的,正是金姑父康建设和他哥康建国他弟康建平。
三兄弟平时矛盾不断,吵架都像一日三餐一样频繁,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如今三兄弟却突然来了金家,且面色不善,恐怕金姑姑没有达到的目的,换成金姑父来了。
金叶洲掂了掂切西瓜的长条刀,漫不经心的道:“姑父怎么有空来我家?知道我定亲了,来送礼金的吗?”
康建设在家里逞强耍威风的,在金姑姑面前说一不二,今日他根本没有去架电线,而是在家里等着金姑姑带钱回来,结果先是康婷婷哭啼啼的回来了,然后就是畏畏缩缩的金姑姑,他气不打一处来,打了金姑姑几巴掌。
又害怕金叶洲,自己不敢上门要钱,正好老大康建国从地里打农药回来,一看他又在打老婆,习以为常的回了自己的房里,也不搭腔。
后来听到金姑父骂骂咧咧的说金叶洲赚大钱了,还开着车回来,顿时贼胆顿生,叫住了金姑父,又叫了睡懒觉的康建平,三兄弟凑在一起得了个主意:打虎亲兄弟,找金叶洲要钱,三家平分!
于是三兄弟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了金家,准备让金叶洲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破费一番,却被金叶洲漫不经心的耍刀的功夫,给镇住了。
康建国和康建平后退了几步,就显得金姑父更显眼了,亲兄弟关键的时候被一个小混混吓到了,金姑父觉得很没有面子,他也是色厉内荏的,金叶洲又点了他的名,他怎么也算金叶洲的长辈,教训一个小辈还不是应该的。
“那,那个,我,我是,来,来……”
金姑父涨红了一张猪肝脸,盯着金叶洲手中的刀,结结巴巴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姑父您也客气了,本来没想着您老能这么重情义,既然您非要上礼,正好你侄媳妇现在就在这里,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金叶洲拎着刀,笑眯眯的向前走了几步。
康建国和康建平对视了一眼,撒丫子就往外跑。
这个祸害听说十六岁的时候就一人一铁棍单挑杨厂镇酒吧的混混,最后都见血了,被抓进了派出所。
就此,金叶洲一出来,杨厂镇的地盘就换了一个人做主。
他们永远也忘不了,金姑姑一次被打的人事不省的时候,这家伙手拿铁棍,将康家的大大小小的一应物事都打砸个稀碎,那劲头但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他都能直接将人打死的架势。
后来还是金姑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才制止了他。
才一年不见,越来越可怕了,竟然拎着刀就过来了,他们顿时想起了当年金叶洲发疯的样子,吓得魂都要飞了,哪里还敢给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