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一节课结束后,项景凌回来了,乔逸的位置却空了。
霍牧霄低头边发信息边应付项景凌的喋喋不休,时不时“嗯”一句。
“哦还有,听说前几天锦堂老板在床上被情人杀了,是个大着肚子的oga,那个oga今早也跳楼自杀了,心可太狠了。我以后肯定娶个手无缚鸡之力的oga,要不然成天提心吊胆!”
霍牧霄顿了几秒,还是把信息打完发出去,说:“提前祝你梦想成真。”
几天过去,信息没有得到任何回复,播过去的电话也一直关机,于是他约了秦一舟在私房菜馆见面,菜还没上便问:“有没有查到什么?”
秦一舟抬眼,“都是些明面上的东西,要么全是真的,要么全是假的,你认为是哪种?”
霍牧霄没回答,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再给我一点时间,或者再给我多一些信息。”
“好。”
“九区oga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秦一舟望向窗外,对面街道上远远站着几个人,完全没有要隐藏的意图,“霍叔叔早晚会发现。”
这次他没说自己喜欢的是alpha这种话,淡淡道:“九区将来会跟其他区平起平坐。”
天气一天一个样,昨天下雨今天放晴,只有霍牧霄周身是持续了整整一个礼拜的低气压。电话每天都播,“在哪里”“生病了吗”之类的信息发了十几条,通通石沉大海。
“牧霄,走了。”
烦躁地收起通讯器,他走在项景凌左侧,下节射击课,刚巧能够发泄一下。
这么想着的alpha在看见第一间玻璃室里的人时,如同刚打过气的轮胎,被砸到地上狠狠弹起来。
“乔逸回来了啊,”项景凌侧头,拍拍他的肩,“走啊。”
霍牧霄视线锁定,说:“你先去。”
“行,还是上次的位置。”
仅凭那张抿着唇的侧脸,霍牧霄便敏锐地发觉乔逸变得冷漠许多,不是跟一个礼拜前比,而是同他站在讲台简简单单的一句“乔逸”相比。
oga神色专注,若非一直紧盯着他,霍牧霄不会察觉他握枪的手微微发颤,尽管他努力稳住,可还是连连射偏。
装弹、举枪、瞄准、射击,乔逸重复这些动作,弹孔散落在靶面各处。
抬腿走向隔壁玻璃室,戴好护具,没像往常一样慢条斯理地装弹,霍牧霄利索举枪,7环、8环、9环,偏避开中间的红点。
训练靶移动,一节课下来,乔逸打了哪里他就打哪里。
乔逸卸下护具,推门往外走,果不其然被拦下,alpha握着自己的胳膊,几乎是拽着他拖进角落里。
脚步嘈杂,热闹的说话声仅一墙之隔,他脸色泛白地皱一下眉,甩不开霍牧霄,反被捏住整个手掌,alpha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于掌心。
“放开我。”
“不放。”另一只手搭上去,撸起乔逸的袖子,布满新鲜鞭痕的手臂就这么暴露在眼前,刚刚他应该碰到了胳膊上的伤。
乔逸挣扎几下,竟没能挣开,两人的距离倒是更近了些。
片刻后,一直垂着眸的alpha将他的袖子放下,好好地遮住,最后还轻拍了两下袖口处。烦躁夹杂微妙的情绪席卷而来,想问的问不出口,在脑子里搜寻个遍,他说:“我易感期快到了,帮帮我?”
“我可以还你抑制针。”这回他轻而易举地抽出手,轻声说。
“不用了。”
乔逸望着霍牧霄的背影愣神,直到听见铃声响才慢慢往教学楼走。
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叁天,第四天的时候,宁云派来的人给他松了绑,推开门,外面的阳光依旧刺眼,一如他跨进地下室时一样。
沿小路走了很久才打到车,乔逸坐得笔直,后背离座椅远远的。
车驶过,落叶被卷起又飘回地上,总归是有去处,不像他,没有来处,更无归处。他想到那个怀孕的oga,想到没在自己记忆中留下丝毫痕迹的父母,又想到宁云。
宿舍楼空荡荡的,拖着伤痕累累的、疲惫的身体回到暂时属于他自己的区域里,这还是霍牧霄说的,他暂时是这里的主人。
走得匆忙,关了窗户忘了拿走通讯器,黑色机器在宿舍躺了叁天,他随手点开,指尖久久没能离开屏幕。
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电话、信息来自同一个人,那是至今为止他收到过的唯一的挂念。
本打算下午就去上课,可乔逸硬是在宿舍修养了几天,期间,内容几乎一样的信息他看了许多遍。
自射击课之后,就算霍牧霄来食堂吃饭,他也不会再端着盘子坐到自己对面,若是在走廊遇上,跟他打招呼的只有项景凌,像从前一样,又不一样。
乔逸认为霍牧霄在生他的气,可能因为自己没有回信息,更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按照他的方式帮助他度过易感期,不清楚究竟是哪种原因,道歉的话在每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