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称之为“门”。
里面似乎没有灯, 只能靠外界昏黄的“太阳光”照亮狭窄到似乎需要行人侧身而行的水泥台阶。
似乎是发现身后的五人都在无声地盯着自己, 徐双玉难得生出了一些局促。
“那个什么, 虽然看起来这里还有点像监狱……不过是为了防止晚上有人来店里抢劫, 一楼那边的餐馆是没有和二楼互通的楼梯的,老板又不允许从外面单独搭一架楼梯, 所以只能这么上来再进去……”
也许是他们眼神看起来都单纯得像压根没碰过类似的事情和场合,于是哪怕是她, 心中都生出了点不好意思的羞耻感来。
她拎起高开叉的旗袍下摆,生怕那些尖锐的铁丝网划破她身上目前唯一一件还算看得过去的衣服。
两位男性先移开目光, 然后是计轻舟扔出了自己略显花花绿绿的长下摆防晒服。
“姐姐, 我看你有点冷。”
徐双玉一愣,然后抬起头来,想说d区被整个封闭在船舱的最底部,连空气温度都是最湿热的。
不过等她低头看到自己的衣服时,就忽地反应过来他们几人的意思。
虽然说她早就不在意这点,不过此时犹豫了几秒,她还是接过那件防晒服, 披在身上后低声向他道谢。
杜青碧经过沿途的道路仔细观察了一下。
这里的居住环境简直是完全不符合人类应当生活的生存环境,不过有时看起来人类真是一种过度顽强的生物, 哪怕是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下, 竟然也能顽强地成功扎根生存。
跟着徐双玉往楼梯下方走, 比外界更浑浊的空气涌入鼻腔,给人带来些许生理性的不适。
徐双玉刚打开楼梯尽头的铁门,就听见一道暴躁刺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妈/的徐双玉你个小/贱/种死哪儿去了?!你难道不知道今天有客人要来,竟然还回来得这么晚?!”
事实上,她压根就没有与徐双玉提前交代,今天会有客人的到来。
不过,当她看见徐双玉肩头披着的长防晒衣的时候,她暴躁的语气忽地一顿。
“有其他客人?”
徐双玉低声说道:“妈……店长,这几位是曹老板认识的人,今晚因为暂时没有落脚点,所以希望暂时在我们这里住一晚。”
“老曹的客人?”
另一位客人轻佻的声音从店里沙发那里传来。
只见一个梳着大背头的年轻男子坐在沙发上,双手搭在圆弧形边缘处,态度相当吊儿郎当,又目中无人地看着他们。
他缓缓将墨镜推下自己的鼻梁,目光在他们几人身上重点扫过。
“我刚从老曹那里来,怎么没听他说,今天有老乡上船?”
徐双玉的脸色忽地变白。
“而且都是老曹的老乡了,何必要在这样蹩脚的小店过夜?他那赌场都是d区最大的了,里面还最喜欢那种大到不行的西式装潢,还怕腾不出几间空房来给你们过夜?”
一听这话,那位夜色的店长立马用如鹰一样锐利的目光重新打量跟着徐双玉进门的五个年轻人。
“你们不是曹老板的人吧?”
“要不然这位尤老板为什么说没有听说过你们的名号?”
大背头的年轻人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相信的话,我可以现在就打电话给老曹确认一下。”
“不过,我来倒也不是为了这件事。”
他随手拿起桌面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后,先是抱怨这酒的劣质后,又说道:
“这个月的房租该交了知不知道?”
然后,他对已经明显被岁月摧残得看不出来曾经风韵的老板娘说道:
“再不交的话,你就可以直接从这里滚蛋。”
老板娘局促地尝试给他倒酒。
“尤老板……尤老板!尤铜老板!您大人有大量,再等我们一段时间,下个月!下个月,我们一定把房租交上……再说了,您看,这房子还是我当时一砖头一砖头建的呢是吧……”
尤铜不满意地挥开她倒酒的手。
“只要这房子在d区,就要交钱的规矩你难道不知道?活了这么大年纪了,看样子也是老年痴呆了是吧?那还不如早点去做打猎时的诱饵来得更有价值。”
他的手指嘟嘟嘟地敲着廉价的桌面,仿佛即将爆炸的定时炸/弹。
“你要知道,我给你一条命的机会还是看在双玉的面子上,要不然杀了你,我一样可以把这房子收回来。”
老板娘赶紧赔笑,随后眼神不断往徐双玉那里使。
徐双玉咬咬自己的下嘴唇,还是将肩头的防晒衣脱下来,接着柔媚地依在对方肩头,给他又倒了一杯劣质的酒。
不过美人配酒,倒也让这几乎就快要凝固的氛围变得松动了些。
尤铜咬着未点燃的香烟,斜眼看着站在门口的五个人,然后将手中的打火机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