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让凌镜尘再次抬起了眸,神色诧异:“御风。”
御风露出笑,看来是自己猜对了。
他已经在凌镜尘身边跟了一年多了,基本每天都形影不离,对他的表情已经摸了很透。
御风颔首:“先生说。”
“如果我不把真相告诉袅袅,会不会是错。”
御风只是说,“您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么,您根本不知道自己怎样做才叫对,怎么才叫错,既然这样,何必纠结对错呢,世上很多事,哪有对错呢。”
凌镜尘的薄唇轻抿,语调哀伤,“孩子她本不想要,孩子如今没了,又对她的身体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她知道的话,会难过吧,会恨我吧。”
“我自私一次,不说了,她觉得是例假,那就是例假。”
说完,他喉结滚了滚,“御风,你去外面请一个妇科团队回来,该有的仪器也都搬来,就到西厢。”
余烟属于早孕,药流之后,也得清宫。
只靠中药,他不放心。
御风便去办了。
……
余烟填饱肚子以后,困意突然袭来。
只觉得是吃下的药的缘故。
虽然肚子的疼痛缓解了,但背部还是不舒服,她也就没再去玩手机,闭上眼睛去睡了。
只是这觉怎么都睡不安稳。
明明东厢暖气的温度被她调成了最舒服的,怎么今儿挨了顿打就觉得冷了呢。
手冷,脚也冰。
可她又实在是困,舍不得睁开眼睛。
余烟是不怕冷的,但今夜总觉得这冷实在难忍。
但她还是舍不得起身。
就这样在心里仿佛挣扎时,突然脸那边的被子被掀开了。
她将眼睛眯开一道缝,见凌镜尘穿着一件靛蓝的冬季睡袍坐了下来。
先是一怔,她的精神瞬间清醒,心开始狂跳。
接着,凌镜尘把被子盖在了自己腿上,解开了睡袍的腰带,然后把睡袍脱下扔去一边。
这个时候余烟赶紧闭上了眼。
虽看不到他了,但却能感觉到他很慢很慢的躺了下来。
余烟悄悄咽了咽。
他今晚,是要陪她睡?
他不要命了?
于晴才刚说那些话,他就这样。
胡思乱想时,一只炙热的手掌盖在了她的pp上,然后轻轻一扣,把她往他身边靠了靠。
当前面的身子贴入他的坏里时,一股暖意瞬间把她包裹。
他还用腿把她的两只脚夹在他的腿腹上。
这个时候,余烟装不下去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冷。”
对于她突然开口,男人并不觉得意外,他又伸出手臂把她另一边的被子掖了掖,“那碗药的副作用就是畏寒。”
“原来这样。”余烟睁开了眼睛,眼皮一掀,看着他的脸,“你胆子这么大。”
凌镜尘知道她在说什么,“奶奶觉得你犯了错,也知道你只能在床上躺着,不会来看你。”
“母亲那边禁了足,也不会来。”
“家里的那些佣人,我都买通了,没人会在她们面前多嘴,还会帮忙隐瞒着。”
余烟有些诧异:“你真觉得佣人们拿了钱就不会往外说。”
而这时,一直在佛前晃悠的男人,却说了一句魔才能说出的话:“我买通的不是他们自己,买通的是他们的软肋。”
余烟浑身一凉。
突然彻底的明白了“物极必反”是什么意思。
男人的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轻轻抚揉,“放心,这个家的佣人,虽然都长着嘴,但以后都会当自己是哑巴。”
余烟看着他波澜不惊的面孔,回忆起的,是他还是十九岁的少年时。
从深山完成工作出来,他们要去他们村村长家做客。
然后路过村子时,见到了她们存那个脑子有点问题,母亲远走,父亲死亡的小男孩儿。
其他人只是说这孩子可怜,甚至还有人就“每个村都有这样一个孩子”而聊了起来。
唯有他,看着那个孩子,漂亮的眸内藏着泪。
他见不得世间的苦楚。
对于他的性格来说,别人的苦楚,他似乎能体会到。
“凌镜尘。”余烟认真的说,“你利用别人的软肋,这真是你愿意做的吗?”
“我不希望你违背自己的意愿。”
凌镜尘深深望着她,“袅袅,我早就违背我的意愿了。”
说完,他把她的小脑袋小心抱在了怀里,感受着她小脸的温度。
也让她听着自己的心跳。
余烟又沉默了很久,“凌镜尘,你看起来很愿意和我睡觉。”
“嗯。”他应,“你呢。”
“我也愿意。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是一个人睡,以前觉得一个人睡没什么,后来和意意一起睡过以后,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