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很想碰碰他的脸,可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戴了个口罩。
还是他们在雪域戴的那种粗耳带儿的3d立体口罩,能把整个脸都包住,只露着额头和眼睛。
而这个想法一旦萌生,就压不下去了。
她真怕,现在不碰,之后就不能再轻易的去碰。
“日久见人心,可没人说,到底是多久,十年,让你看清我,真的不晚。”
说完,在凌镜尘来不及反应时,她伸手摘了他一边的耳带儿。
他脸上贴的敷贴是薄款的墨绿色,中药所做,长方形,不能够全部贴住巴掌印。
挨着下颌角那边,能清晰的看到指痕和淤血。
余烟的瞳眸怔住了。
那震惊的模样让凌镜尘恍若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良久,余烟发出了大笑,“我的妈呀,这谁打……”
话就突然说不出来了。
她看着凌镜尘通红的眼睛,拼命忍着自己的情绪,伸手捧住了他的脸。
“凌镜尘……”
她努力的,让自己的余光不要去看他狼狈的脸。
“你还要怎么伤我?”凌镜尘说着,可能最能让她快点结束这场悲情戏的话。
“我没被多少人爱过,”她的语气突然软弱了几分,“以前和你,还和几个村里的小姐妹,本来很好,后来又不好了。”
“那些事情让我曾怀疑,我是不是根本不值得,后来啊,我就想开了,我管我值不值得呢。”
“你就当我不值得吧,我喜欢万众瞩目,被人尊重敬仰的感觉,以后……就不和你玩了。”
她又默了默。
没忍住。
吻了他的唇。
再分开,她有泪光闪烁。
“大哥。”
“弟妹对不住你,您大人大量,还请海涵。”
无力
说完。
她松开他,又趟了下去,没有再看他,也没有再说话。
心脏跳得极为沉重,她垂眸,看到领口处的小流苏都在颤动。
余烟在等,他会说什么。
然后也觉得,他或许在明白她的态度以后,就什么都不会说了。
他老是这样。
过去疏远是,后来离开也是。
很久后。
余烟感觉到身边的男人动了。
她微微侧了下脸,看他。
凌镜尘没有看她,而是环顾一圈这酒吧,深深的呼了口气,就这样迈开了步子。
又让她猜对了。
他的确是什么都不会说。
也好。
凌镜尘这点很好。
不纠缠,不纠结,不多问。
也省得她再去思考什么不好听的话来继续把他推离。
……
凌镜尘离开时,把桌上的窃听器也摸走了。
到了酒吧外,就见卫明在酒吧门口蹲着,手里拿着个什么,在耳朵边放着。
凌镜尘眸子一敛,下垂的右手用力一握。
在他感觉到手心的窃听器碎掉,手心被刺痛时,卫明手里的东西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他赶忙就拿开。
然后就看到了凌镜尘。
“满意了吗?”凌镜尘问他。
卫明站起身笑了笑,“您别吓唬我啊,我是为您父亲办事?”
凌镜尘淡淡的,“那我给你加钱,你能为我办事吗?”
卫明挠挠头,“您父亲对我也有恩。”
凌镜尘没有再接茬,“回凌寒山庄。”
卫明忙跟上去,“得嘞。”
等凌镜尘的车的车尾灯亮起又灭掉,朝前驶去时,附近拐角处,荣枯走了出来。
他在酒吧外停了良久,走了进去。
黑压压的空间内,余烟的脸上,两行晶莹特别显眼。
凌镜尘往前走的时候,她就坐了起来看着。
等他往前离开后,情绪就完全崩塌了。
她目光呆滞的看着门口方向,眼泪一行叠着一行的落。
荣枯站在门口,没有过去。
其实。
他能把真相告诉凌镜尘,也能告诉余烟。
可还在凌寒山庄的时候。
他和凌镜尘一同从东厢走出,准备分开的时候,凌镜尘突然拉住了他,特意交代:“别让她知道,你把这事儿告诉了我。”
他还问了一句为什么。
凌镜尘说,“你是余烟的贴身保镖,你现在不在她身边,你离开的时候,谁知道有没有什么人过去见她。”
“她是最被动的,她现在这样就是最稳妥。”
这又让荣枯觉得自责。
凌青云因自己最信任的贴身保镖卫明不在,而着了余烟的道。
但后来卫明又力挽狂澜,让凌青云压制住了余烟。
一个很强的贴身保镖,能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