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里的手机,全部扔进湄公河,轮到苏韫,沉默了,木汶眼盯着她,才不紧不慢地拿出来摩挲几下,动作迟迟未出,木汶急了:“不能扔?”
“不是。”苏韫立马将手机抛远。
站在这里,可以望穿河流对岸的老挝,上一回,陆熠派遣人送她也是走的这条道,大桥对立两侧,一个泰国,一个缅甸,走了清迈大道,还遭遇袭击,真没想到,这么快,她又回到这里。
等了大约十五分钟,木汶皱眉,刚要电话询问,对岸忽然起了一阵浪声。
苏韫淡淡抬眼。
船,来了。
木汶也看过去。
一艘快艇正从矗立在湄公河岸的天堂赌场,横渡朝他们方向急速驶来。
木汶顿了,直到快艇上的人到达口岸边,才开口问来路。
快艇上三个皮肤黝黑的男人,身穿天堂赌场的仪宾服,见木汶警惕,立马报了来路不明,说是受了任务,带他们到三不管地带,换身份进入老挝境内。
苏韫抬眼,望向对岸矗立在林子里的红se房子高大建筑物,外表充斥着奢靡,金碧辉煌,标志x的塔尖定高挂着缅甸国旗,那里是天堂赌场,金三角最大的销金窟。
来往的游客若是想入赌场,不必走大道,有专门的快艇横渡湄公河,压缩了一半路程时间。
不过苏韫很是意外,陆熠为什么突然变动计划,连她都无措,现在一切都是未知的。
木汶犹豫不决,停在原地不上船,砂琪扶着他臂弯,眉眼满是担忧,怕si,说什么也不肯上船,毕竟谁知道过了天堂赌场会发生什么,那里是三不管地带,最容易出事。
最后苏韫站出来,叹一口气,她手机没了,根本无法联络陆熠,只能宽慰几句:“他现在应该就在天堂赌场。”
“你怎么知道?”木汶看她。
苏韫猜的,毕竟机会难得,木汶不上船,一切前功尽弃,不过她居然也真蒙对了,不等回答,渡船的领头男人开口:“再墨迹船要开了,陈先生是受了嘱托,你们要见的人就在赌场。”
话到这,如同赶鸭上架,木汶咬咬牙还是选择上船。
水花涟漪阵阵冲刷,劈出一条白花花的浪道,苏韫不晕船,坐在一侧看风景,反倒是砂琪,跟受了惊似的,从一上船就开始惴惴不安,要吐不吐地,受了好几记白眼。
风卷着她发丝凌乱,苏韫微微眯眼,看向愈发接近的岸口,心中扰乱几分思绪。
上了岸,木汶并不愿进赌场,不停催促船到了没有,不到三分钟,一辆黑se宾利停在路边,簇拥着下来个约莫四五十岁的男人,穿着件花绿休闲衬衫,面容和善,一下车就挂笑。
木汶弯了弯眼细看,此人不眼生。
陈伟。老挝境内担任金三角经济特区的委会主席,天堂赌场便是当年他与大名鼎鼎的“糯康”争地盘时夺下来的江山,转头做了幕后老板,不仅是天堂赌场,与天堂仅相隔一公里之遥,对望的金木棉赌场也是他的产业,当年针锋相对,如今合并敛财,成为金三角最大的销金窟。
走了两步,陈伟笑笑,伸出手:“木汶先生不用担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陈伟这人拿钱办事,赌场不仅做赌的生意,包揽众多,譬如拉官牵线,倒腾军火,贩卖情报,亦或是做逃亡通缉的后台,总而言之,一不问来路,二给钱办事,什么都有,什么都g。
木汶松懈了半分,伸出手回握,然也只是松懈半分,他依旧警惕:“他人呢,准备好的船什么时候到,去老挝也好柬埔寨也好,我现在就要离开。”
陈伟收了半分笑,虚虚挂着层皮,“木汶先生或许有所不知,老挝是我的地盘,去哪,安不安全,我说了算,现在有我亲自出马接应,木汶先生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是没想到陆熠居然找了陈伟来接线,木汶默了下,还是那个问题:“他人是不是在赌场内?”
“当然了。”陈伟调子抬了抬,“只是,我不打听那么多,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就到这里。”
沉默良久,木汶终于应承。
安排的三辆车一路开往天堂赌场,下了车,门口保镖簇了一排,阵仗很大,苏韫跟在身后连带着发怵,这里几乎所有人都配着枪,大厅挤满了一簇人头,从台桌到壁柱,雕龙画栋,满室金碧辉煌,除去赌场内的安保,走廊也站满了人。
这些人基本来自金三角的地方武装,皮肤稍稍黝黑,带着沙地帽,盘枪,肩上挎着满满当当的子弹夹带,随时预备突发情况,其目的服务于一些来赌场一掷千金的富豪,作为安保雇佣。
过廊道时很是热闹,这些武装松散站着聊天,围着桌台打牌,亦或是擦枪,视线若有若无看过来。
进了房间,开灯,木汶并没有见到陆熠,心中隐隐不安,追问才放下衣服的陈伟。
陈伟g脆告诉他,刚刚收到通知,陆熠人临时有事,船大概9点就到,让他安安心心等,说完,懒得再应付径直离开。
关上门,木汶这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