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帝?哦?北帝为什么要劝你们?”
元营元君怔住,而后道:
“他不知道娘娘要做的事情?”
老黄牛大笑道:“北帝爷倒是知道,不过他倒似是不在意。”
“只语气平平淡淡的说了一句,‘勿要逆乱万物秩序’便是。”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元营元君倒是讶异:“那星君来此,所为何事?”
“是给一個小家伙送一封信。”
老黄牛要送的信,正是半个月前,他在妖界见到齐无惑时,那少年急急写下给他,要他交给后土皇地祇娘娘的,只之后老黄牛因闯关之事,被北帝压了足足半月,此刻方才给他放出来。
才刚出来,还没能够喘口气听闻后土皇地祇之异变,这才“牛不停蹄”,匆匆而来。
元营元君本以为这老牛是给北帝送口信的,这才亲自引路拜见娘娘,可未曾想到这老黄牛竟然是借这星君身份和北帝威名,来给旁人送信的,元营元君本来不愿引路,可是那老黄牛耍了个滑头,又说是有北帝的口信,元营元君只得继续带路,无可奈何。
拜见后土皇地祇时候。
老黄牛说完了北帝的意思之后,便又行礼,颇为恭敬道:“此来还要送信给娘娘。”
后土皇地祇嗓音平淡:“信?谁的?”
老黄牛伸出手在袖袍里面掏了掏,取出一面信笺,上面还有东岳印玺留下的痕迹,双手捧在掌心,恭恭敬敬地道:
“正是此物,是锦州齐无惑给娘娘的信笺。”
后土皇地祇娘娘眸子微睁,隐有惊愕,失却了先前冷淡从容,道:
“谁?齐无惑?”
旋即端坐,仍安定语气,神色仍旧平和,却有了一丝丝微不可查的急促,对那老黄牛如是道:
“且速取来。”
无惑和娘娘
元营元君自老黄牛的手中,将那信笺取来,她知道娘娘之心——是一位颇为看好的晚辈,为了营救自家的大将而深陷于险恶之地,为群妖所讨伐,其性命危在旦夕,心中怎么能够没有愧疚之心?
而今看到了这样的信笺,却又怎么能够不着急?
于是将此信笺交给了娘娘,后土皇地祇娘娘手掌拂过,于是此信之上的东岳印玺就散开来,上面被镇压着的文字浮现出来,皆是血色,是当时少年道人咬破手指急匆匆写下来,自有三分的雄烈,而文字虽有些急促,却也仍旧自有一股清气。
见字如人,如观其面。
元营元君瞥见上面的两行文字,瞬间勃然变色。
“请勿轻举妄动。”
“妖皇背后,是勾陈。”
她猛地抬起头,看着后土皇地祇,神色一下子就绷紧,压抑着声音,急促道:“娘娘!”原本只是担心,四御之中的勾陈会在后土娘娘出手的时候,趁着机会暗算娘娘,但是眼下那齐无惑传信,却是直接认为,妖皇背后站着的就是勾陈。
但是,他怎么知道的!
还是只不过在胡乱猜测?
后面的文字还有,文字详实,在阐述齐无惑自己的思路,哪怕是在逃离追杀时的短暂喘息时候,这些文字仍旧有条不紊,平平讲述——
“贫道和东岳大帝谈论数日所知。”
“锦州之事,若是成功,则天下困倦于真君层次者,无不觊觎于【养圣胎】之法。”
“纵然其中会铤而走险者,十不存一,然终究不少,后土皇地祇娘娘,根基未复,地祇虽然多,但是六界皆行养圣胎法门的话,却也难以抵御得住,而后土皇地祇娘娘有损,则勾陈有大裨益。”
“而妖族同样有大圣,能够在这个过程之中,超过过去的根基,让妖族力量提升。”
“群妖得益,勾陈得势。”
“而贫道知东华之事,亲身参与其中,更知东华本就是倾向于靠拢勾陈的天界帝君。”
“当然,这只是猜测,只是推断,并不能够彻底确定就是【勾陈】所做,也有可能是【南极长生大帝】故意如此,欲要掀起娘娘和勾陈之间的厮杀。”
“所以,后土皇地祇娘娘,不如和贫道做个赌约。”
后土皇地祇和元营元君看到那少年道人的笔迹顿了顿,而后继续写下去道:
“贫道猜测,短则七八日,多则十余日,妖皇必然会在勾陈的示意下,将我的踪迹,名字广而告之,传遍天下,若是妖皇当真为妖族所想,这样折损妖族面子的事情,必然不肯主动曝光出去,而一旦他这样做了,则背后必有更高者。”
“而若是将贫道的名字踪迹遍传天下的时候,也将养圣胎,兼东岳印也在我身上传出。”
“则无疑虑。”
“必为勾陈!”
“吾乃饵也,所求者,后土皇地祇御之尊位!”
这一封十几天前写下的信笺,上面干涸的血字一字一字,如同轰然雷鸣,落在了元营元君的心底,让她的心底炸开了一层层的涟漪,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