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这个问题之后的，是满室寂静。
言穆设想过顾炀醒过来也一会儿就弄好了。
离开军事大楼的路上，许多迎面而来的工作人员都纷纷回头看那位经常出现在军事报道里的、已经退役了的上将，低声议论着。
“他就是那位才28岁的顾上将吧？他真要来我们军部了？”
“听说以后会是我们军事部的主任，好帅啊！”
“我觉得他旁边那位oga更帅诶！该不会他就是顾上将那位从未公开的配偶吧？以前在野外部队是有特殊原因，现在好了，有情人终于能够长相厮守了……”
旁人说的这些话顾炀听了个七八分，但默默走在前面的言穆却完全没有去在意，不是不想，而是没有那个精力。
虽然走在春日的阳光下，但他却遍体生寒。其实刚刚从部长办公室出来之后，言穆就觉得胸口有些闷，心脏边缘的位置隐隐有些钝痛。
强撑着不让肩膀垂下去，可背上却冷汗直流。走到停车的位置，言穆直接将车钥匙扔给了顾炀，唇色有些发白道：“你来开。”
说罢，他便沉默地拉开了后座车门。
顾炀稳稳地接住了钥匙，并没有察觉出什么，进到驾驶座之后也没有多说话，直接发动了车子。
一坐上车言穆就靠在椅背上闭起眼睛，顾炀见了连忙问他：“去你公司吗？”
对方坐在靠窗的位置双手环在胸前：“嗯。”
车内的氛围很是平静，但和言穆共处一个空间已经不再让顾炀感觉到昨天那般不自在了，也许是看清楚了言穆的确和他印象中的模样有了改变。
后座上的人静静阖着双眼，顾炀见状便放慢了车速，尽量保持着均速的行驶，好让那人睡得舒服些。至于为什么会下意识地照顾着言穆，他也没有去想。
“呼……”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冗长而沉重的叹息，顾炀心里一惊，连忙将目光移到后视镜上，从中看到了眉头紧皱神色痛苦的言穆，对方的右手还死死攥着胸前的衣料。
“言穆你怎么了？”顾炀手上握着方向盘问。
后座上的人没有说话，但额前的黑发却已经被冷汗浸湿，原本就光洁的脸庞现在更是有些惨白的样子。
心口一阵阵刺痛，疼得就像是被针扎一样，言穆只得用力抓着衣服往胸口上压，颤抖着唇呼吸。
勉强半睁开眼睛，言穆想起医生说过的药物和治疗中断可能出现的并发症，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痛。
不光心脏周围，现在就连太阳穴也开始突突直跳，头疼欲裂。言穆将脑袋一下下撞到车窗上，身体无力地斜靠着：“痛……”
“喂，言穆！”
“送我、去医院……”
看着言穆冷汗直流的样子，顾炀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好好开车了，满脸都写着焦急。
心口刺痛伴随着头部不适——这不就是他昨晚在网络上查到的治疗中断引起的并发症吗？！所以现在……可以说是他的不配合害得言穆这样？
说不上是什么原因，但其中一定有对言穆的担忧，顾炀咬咬牙，在路边找了个停车场把车停好、熄火，下车绕到另一边拉开了后座车门，整个人利落地钻了进去。
匆匆瞥了一眼正朝自己靠近的alpha，言穆便立马扭过头去对着车窗，将脸埋得很低，却又一边贪婪地吸了一口空气中浓郁的红玫瑰酒信息素。
他有些虚弱，冷声道：“你过来做什么、啊……”
还没等反应过来，言穆就已经被顾炀扶着肩膀转了个身。他惊呼一声，被攥着双肩压在背后的车门上，不得不去面对alpha那张写满纠结的脸庞。
“你都痛成这样了，还等的了到医院吗！”顾炀皱着眉厉声道，“相比起来，我的信息素更能帮到你，对吧？”
言穆呆呆地看着他，张嘴哑然，片刻才缓缓垂下头，眼里的光亮也随之黯淡：“你不必勉强。”
你现在不喜欢我，真的不用为难自己。
“现在这种情况你还在别扭什么？总之，帮你治病才是最重要的吧，你放心，以后我会全力配合的，早些治好你的信息素缺失症。”顾炀说。
“治好？”
“对啊，”顾炀直接道，“等你身体好了，我们也就能离婚了，对你我都好。”
alpha随口扯来“离婚”当做理由，在言穆听来却是巨大的打击。他以为顾炀是真的担心他、为他着想，可谁知，竟然只是为了早日和他离婚。
“那好……”心中的苦涩疯狂蔓延，几乎是一瞬间，言穆就感觉自己的眼眶酸涩起来。
他眼神空洞，没有再去看顾炀，而是放松了自己的身体，侧过头将白皙纤长的脖颈随意展现在alpha的眼前：“你来吧。”
oga的皮肤白的近乎发光，穿在内里的衬衫微微沾染着汗水，从中散发出诱人的气味。顾炀盯着言穆纤细的脖颈眼神发直，不知道触感会不会像鲜浓的牛奶一般滑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