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崔雯分别后,林汨提前去了补习室,时间还早,后排座位的桌面上却已经有好些人放好了东西占位。
她还坐在与前几次相同的位置,拿出上午余留的数学试题开始写。没过一会儿,班里开始陆陆续续进人。
何修允平时来得很早,可今天却晚了快半个小时。
他坐下时,林汨只觉得鼻腔一凉,浓郁呛人的消毒水味铺天盖地涌来,依稀间还有清凉的洗手ye气味。
忍不住捂住鼻子,偷偷看了过去。
“嗯?”
何修允鼻尖微动,了然地笑着解释道:“玩具不太听话。”
是真的不听话,脏东西喷了他一身。
明明没剩几口气儿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林汨愣住,随后她放下捂住口鼻的手,心想反正琢磨不透,就g脆忽略掉他的话。
b起这个,林汨现在更想知道对何修允来说,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进展到哪一步了。
是朋友,还是仅仅b陌生人略高一些的‘陌生人’?
虽说心里没底,但她还是抱些希望的。毕竟就目前为止,林汨并没见过除她和符聂杭以外的跟何修允走得近的人。
可跟他又实在没什么别的话题可说。
所以林汨只好假模假样的在已经写出完整过程的题目上又胡乱画了两个圈,但她还是忍不住偷看过去,这一看才发现,何修允今晚倒是正正经经来学习的。
桌面上铺开一张英语试卷。
他正在做符开始t1an了,不过,再过几章还是会强制一次
小杭同学贱是本x
符聂杭静静听她说着她多么多么蠢,犯了多么多么大的错误,说什么她小时候不该主动要跟他做朋友,说她不想认识他。
哭得稀里哗啦,快要喘不过气。
她在诉说她有多么后悔。
后悔和他沾上关系。
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捏住,撕扯到血r0u模糊,撕扯到皮r0u裂离。
极慢的拉扯,蚀骨的折磨。
nv孩尖锐的、撕心裂肺的哭声把他拉回多年前,夜晚的猫叫随着车子的启动而越来越微弱,直至驶离废弃游乐场,再听不到。
那之后,她说让他别伤心,她说陪他玩来着。
现在,她又说好后悔,哭得好伤心。
他按住她双手的那只手像是被电了,倏然松开。
符聂杭把哭成泪人的林汨抱起来,无措地给她抹泪,却越抹越多,x口闷得仿佛里面装了个吹得巨大的水气球。
“滚啊。”林汨闭着眼睛用手去推他的脸,对方却迎力往她身上凑。
“别哭了……是不是刚才弄疼你了?不是故意的,是我,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哭了行不行?”
不该骗她,不该瞒她,不该强迫她。
符聂杭语气逐渐慌乱,看见她脖子上被掐出来的红痕,脸贴过去吻她,边亲边说,“你别后悔,和好吧……我知道柳阿姨在哪里,带你去好不好,我带你去,明天,不,现在!我现在就带你去行不行?你别说你后悔。”
揽住她的腰想把她抱起来,似乎是真的打算现在带她去找柳提叶。
林汨一脚踹在他的腰腹,手抓住沙发单子,白se罩子扯出好长。她ga0不懂符聂杭到底要ga0哪一出,不过却看出他神se的慌乱,心里有了底,一把推开他。
像是在躲什么洪水猛兽,林汨缩到沙发角,作防御态看着他。符聂杭还维持着一只腿跪在沙发上的姿势,此时正粗粗喘着气,一手撑墙,另一只手垂在身侧。
两人无声对视几秒。
许久,符聂杭嘴角一扯,“啊,现在不需要我了是吧?”
心口一紧,林汨生怕他又发什么疯。
眼见他起身朝自己走过来,她恐惧地要跑,四肢在沙发上爬,却还没等她着地,脚腕被人握往后扯。
林汨像张纸一样被拽起,“呜滚啊!不要不要!呜……”
“别这么怕我。”
再次落入他的怀抱,不过却没有预料中的粗鲁,符聂杭紧紧圈住她的腰,把她的脑袋扣在肩膀,双唇贴在她耳侧。
“不需要我也没关系,你去找何修允也没关系,都没关系,”符聂杭捋着她柔顺的头发,从后脑勺顺到腰际,“只要你不喜欢上他就好。”
怀里的人没有说话。
他细细的在她的耳廓轻吻,温热,su麻。
林汨那几天做了什么,从她今天走路的姿势都能猜得大差不差,不过无所谓,何修允和他是蛇鼠一窝,他们是一样的,只要没有人得到多余的东西,就没关系。
手0在上衣口袋,他拉住她的手,下一秒,林汨觉得腕一凉。
她低头看去,却在视线触及白se手镯的瞬间,呼x1窒住。
宛如数千万根针把心脏扎透,四处漏风。
一口气呼了好久。
符聂杭没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