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残忍地笑了笑,遥遥看向云越。
云越一咬牙,握紧了手中剑,无论如何,张缉,今夜你死定了!
就算战到只剩下一个人,也要取了你的狗命!
舞台上,贺紫湄一舞结束,她身姿款款,像一只蜻蜓落在荷叶上。一身罗裳如云雾霞彩,头上璀璨的宝相花发簪,映照地她面如桃嫣容光焕发。
在座的宾客纷纷送上准备已久的礼物。
舞台下已经堆满了绫罗绸缎,珍珠宝玉,再稀罕一点的还有西域的宝石,南海的珊瑚。
北宫浔不屑地嗤了声,“就这些东西也拿得出手?”
“北宫世子准备了什么?可否让我等开开眼界。”一个文雅的声音隔着纱幔淡淡传来。
北宫浔寻声望去,眉头一抬,“这不是玄门新秀苏公子吗?”
苏钰手中摇着一柄折扇,风度翩翩地走了进来。
颍州在青州南部,北宫浔以往也见过苏钰,估计还有点印象。
果然北宫浔道,“年前,我大伯让家父出兵助他,家父心中没底,就去找令尊苏老先生算一卦,结果这一卦说此行不吉,于是家父没去,结果还真让苏老先生算准了,我大伯他败了,还好我们没去啊。”
说话间,他的目光就徐徐落到苏钰身边的那个人身上,那人的模样乍看之下普通,却又极为耐看,五官细看之下,竟透着异乎寻常的俊美,尤其是那双眼睛,眸光流转间,隽秀藏媚,让人见之难忘。
苏钰见他盯着萧暥的目光不怀好意,就怕他看出什么破绽,立即上前一步挡了下,微笑道,“北宫世子也是为紫湄姑娘来的吗?”
北宫浔这才收回目光,遂大笑,“苏公子也一样罢?你带了什么礼物,让我开开眼?”
苏钰含笑偏首,萧暥会意,就把绣锦图递了上来。
这所谓的绣锦图是苏钰取了雅间内的一幅装饰的绣品,绣着千里江山,然后苏钰施了点玄门的小法术在上面。
北宫浔看了一眼,“此物有何妙处?”
苏钰道,“此图可以汇聚感受到天下之灵气。”
“精妙,精妙,果然玄门之物。”北宫浔完全听不懂,言不由衷地说。脸上却是大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总算苏钰没有压过他一头。哼哼,颍川苏氏,玄门世家也不过如此。
苏钰微笑道,“北宫世子带了什么?”
北宫浔遂卖着关子道,“来,取我的赤霞凤冠来。”
苏钰眼睛微微一睁,“难道是大夏最后那位公主孟离出嫁时戴的赤霞冠?”
北宫浔颇为得意道,“正是。”
苏钰大愕,“此凤冠上镶嵌着一颗萤石,是天下至宝,公主死后,这凤冠和萤石都消失无踪了。”
北宫浔颇为自得道,“萤石什么的我不懂,但是紫湄姑娘的头饰,只有那一朵宝相花,太朴素了,只有曾经草原和沙漠第一美人孟离的这个赤霞凤冠,才配得上紫湄姑娘国色天香。”
苏钰抚掌赞道,“妙,世子这心意绝妙啊!今日有幸一见至宝,我也可以大饱眼福了。”
“待会儿拿来了随便看!随便看!”北宫浔被苏钰夸得浑身都舒畅,“反正等那些人把礼物都送完了,我才送上去。”
最好的当然要留到最后压轴。和那些人的庸金俗物混在一起就是跌了身价。
但就在这时,北宫浔的管事温遂慌慌张张来报道,“世子,不,不好了,赤霞凤冠不见了!”
什么!北宫浔眼睛瞪出,一把推开他,急急忙忙回到自己下榻的雅间。
只见原本盛放赤霞凤冠的玉台上空空如也,负责守卫的卫士早就吓得面无人色,各个跪倒在地。
“世子,我们一直守在这里,片刻都没离开过,可明明刚才还在呢!忽然一转眼就不见了!”
萧暥跟在人群后面,悄悄朝苏钰眨了下眼睛,那狡黠的眼神似乎在说:手脚真利落,佩服佩服,不愧是玄门新秀。
苏钰垂头丧气,他作为玄门新秀居然要沦落到用玄术盗窃的地步!
但是萧暥手指上戴着玄首指环,哦,就是那个差点被他扔火里的东西。他命令你,你敢再说不试试?
苏钰越想越觉得此人实在不简单,到底什么来头,怎么路子那么野?
就在这时,手背上又被人轻轻戳了下,酥酥痒痒的。让人想捉住那可恶的作怪的爪子。
他恨恨抬头望去,就见萧暥微偏了下头,苏钰顿时明白了,一咬牙,他还要演一出贼喊捉贼的戏码。
他硬着头皮面不改色,装模作样道:“既然赤霞凤冠刚才还在,那窃贼必然还没有走远,撷芳阁四周有河流环绕,守卫森严,一时间是出不去的。”
北宫浔拍桌子,“苏公子所言正合我意,这贼还在这楼内!”
然后用不着苏钰再说什么,他就棱起眼睛,一副土霸王模样昭然若现,“搜!调集人手!把撷芳阁翻个身也要给我搜出来!”
萧暥眼角一勾,看向苏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