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渊大名士的青睐啊。”
但是接下来那人的一句话就让苏钰心里一沉。
“听说不仅是云先生的青睐,谢玄首收他入了玄门,还是直接拜入门下为弟子。”
苏钰顿时一把抓住那个人,“你胡说什么,玄首从不收徒。”
他知谢映之平生不喜有羁绊,他唯一的一个徒弟纪夫子,也只传医术,不传玄术。
这个江浔,何德何能?
套路
阿迦罗回到帐中的时候,萧暥已经卷着兽皮毯睡着了,这些日子以来,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兽皮毯带着原始生烈的气息。
阿迦罗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抬手撩起丝帐,烛火的清辉掩映着眼前那娴静的睡颜,宛如朝露美玉,让他看得出了神。
他多年没有这样的感觉,无论王庭明争暗斗疾风骤雨,回到这帐中,便是软玉温香绝代姿容,有美一人此生何求。
难怪中原人有句话,‘温柔乡,英雄冢。’
可惜萧暥和温柔半点不沾边。他是一柄用精钢和寒铁锻造的利剑,剑身上遍布美艳绝伦的花纹,剑脊上还开着森然的血槽。
阿迦罗竟情不自禁地想,一柄绝世的名剑,哪个英雄不爱?这才是他想要的将来的阏氏。既是美人,又是名剑。
他在胡床边坐下,浮想联翩中不禁欺身靠近,随即眼底忽然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那是枕头下露出寒光熠熠的半柄利刃。正是阿迦罗送给他的宝刀。
枕刀入眠。
看来这狐狸即使是睡着了也要露出一截尖锐的长牙。似威胁又像警告,只有这样他才安心地入睡。
阿迦罗深吸一口寒夜的冷气,养了那么久还是那么扎嘴。
这些天来其实阿迦罗一直在极力地克制着自己。
那如急流般磅礴的激情就像是被扼住的洪水,让他拼尽全力去隐忍,去压制,才能阻挡着自己汹涌的情感决堤而出,伤到或者触犯到眼前的人。使得他最近合作积累的一点点友善功亏一篑。
他动作轻柔地在萧暥身边躺下,终于探手抱住了他。
萧暥挣了下,睡梦中皱了皱眉,像是出于野兽般警觉的本能,意识到那不是侵略性的举措,方才相安无事。这是他们在多日剑拔弩张火光激溅中达成暂时的和平,各退一步。
阿迦罗拢着他,下颌贴着那雪白的脖颈,鼻间萦绕着幽淡的香气,尽管内心却夏天干涸的河床一样渴望着雨露。胸中似有一团火苗灼烧着他的理智,但他依旧想维持这种眼前的祥和。维持这种难得的温情。
而且他清楚这狐狸的野性,一旦被他以粗暴的动作惊醒了,恐怕给他的,那就不仅是雨露了,还有雷霆。
就像驯服一匹烈马不能急躁,他要以忍耐来擦拭打磨这柄名剑。让他收敛起锋芒,卸下防备,不再咄咄逼人。这个过程也是对他自己的磨砺。让他更沉得住气,才能无坚不摧。
阿迦罗凑近他耳边,低沉道:“我不会强迫你,直到你哪一天心甘情愿地给我。”
营帐里
魏瑄随手将一束青丝弃入火盆中,这几天他已经习以为常了。石童那种怪物他亲眼见过,也清楚变成那种怪物的过程,石斑蔓延,肢体麻木,失去知觉,掉头发,接着就是骨骼和肌肉萎缩。
但知道是一回事,那毒素一点点渗进骨肉,剥夺他往日的容颜时,难免会让人失措。
魏瑄很快冷静下来。
其实他此番跟着萧暥出塞,本来就有不再回去的打算。
如果他最终要变成一个怪物,那么这茫茫草原和戈壁,就是他最好的归宿。
……
这时,帐外传来一道清稚的声音:“阿季,我来看看你……的猫。”
魏瑄道:“苏苏还没回来。”
没等他说完,维丹已经一掀帐帘进来了。
“我想找你说话。”
魏瑄起身照例为他煮上一炉茶,微笑道,“我还来没有恭喜王子,明天是你加封少狼主的日子了。”
维丹坐在火炉边,身上带着深夜的寒气,神色不大好:“阿季,也许我不该当少狼主。”
“嗯?”魏瑄拿起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王子为何如此说。”
维丹目光忧郁:“王庭有不祥的征兆。天寒地冻,王帐里却出现了蛇,蛇和鼠,巫师说预兆着纷争。”
魏瑄拿起一盏温热的茶递给维丹,淡淡道,“王子不用多想,冬天也是有蛇的,可能这几日天气暖了,蛇才出来晒太阳的。”
他声音轻柔悦耳,举止优雅从容。维丹忽然发现每次心乱如麻的时候,到他这里喝一盏茶,似乎就自然地纾解了。
还有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温雅宫香,让人不禁想要靠近一些……
维丹顺势就握住他的手,带着惴惴不安道,“阿季,你告诉我,是不是我不该当这少狼主?”
魏瑄静静道,“不,没有人比王子更适合当少狼主,当草原将来的大单于。”
“你那么想?”维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