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卷轴,藏入怀中,然后彬彬有礼地一延手道:“风先生还请在此处安心住下,待我归来再叙,请。”
随即就有两名虎背熊腰的士兵大步上前,探手就要挟住风长离的双臂,但见风长离回首微微一笑,那笑意如雾,却沁凉入骨,那两名士兵陡然一个寒颤,竟呆若木鸡,直到风长离一拂衣袍,洒然走出门,他们才赶紧讷讷跟上。看上去不像是押送他的,倒像是他的护卫。
一旁的左奔看着他们的背影,许久才回过神来,问道,“太傅要去哪里?”
墨辞道:“找太墟宫。”
三日后的清晨,漠赫古堡城郊。一支驼队整装待发。
左奔送出城门,问道:“太傅此去何时归来?”
墨辞道:“早则半月,迟则秋末。”
“我离开之后,城中大小事宜就要劳烦将军了。”
左奔粗声道:“职责所在,谈不上劳烦。”
“还有一件事。”
“太傅尽管吩咐。”
墨辞搭着他的肩背走到路边,嘱托道:“大狱中关着的那个人身份特殊,需严加戒备。”
左奔道:“都用碗口粗的铁链锁着,还有玄门的伏魔印,料他插翅难逃!”
墨辞点了点头,又道:“此人极擅蛊惑,任何人都不要与他接触。”
左奔满口答应:“放心吧太傅,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当天夜里,漠赫城地牢里。
一点幽暗的烛光照亮了漆黑的石牢。
在烛火的照射下左奔凹凸不平的脸看起来有些抽搐扭曲。
此刻,他右手提着一盏风灯,谨慎地一步步走下石阶。
牢门在轻微的吱嘎声中打开了。
风长离从容地站起身,“左将军,你迟到了。”
左奔眼中有贪狼一样的目光:“先生真的能让我当上西域之王?”
风长离微微一笑,“如你所愿。”
“那太傅这些人怎么办?”左奔问。
“任何闯入海溟城的人都会被它吞噬,他们回不来了。”
说完他抬起一根苍白的手指轻轻一弹,沉重的铁锁轰然落地。
“以为这种东西也能困住我,还是太天真。”风长离说罢漫步走出牢笼,牢门上封着的森严的伏魔印如一片脆弱的枯叶般倏然飘落。被他踏在脚下。
十月初,萧暥与魏瑄率军北上,在沧州城与魏西陵会师。
郡府大堂正中悬挂着大幅的舆图。
“以刚氐河为界,王庭北部的格尔沁草场已经被阿迦罗夺取,南部沧州城一带还在我们的掌控中。”萧暥说到这里,不得不佩服魏西陵当初重建沧州城之决定的远见。
如果没有沧州城的阻挡和缓冲,不仅王庭将会完全被阿迦罗夺取,北狄铁蹄还将毫无阻挡地长驱直入,寇掠凉州。
“如今之势,西陵你有什么看法?”
魏西陵道:“固守沧州,寻找战机。”
萧暥明白了,以沧州为前沿阵地,再伺机出击。进可攻,退可守,符合魏西陵一向稳重的战术。
“还请陛下坐镇沧州,我和阿暥出城,合击北狄。”
魏瑄立即道:“皇叔之安排虽妥,但朕却不擅守城,还劳烦皇叔坐镇沧州,朕与彦昭出城包抄北狄王庭。”
魏西陵道:“陛下岂可亲自涉险。”
“只要彦昭无恙,朕即无恙。”
萧暥脑阔疼:怎么又争起来了?
就在这时,大堂外响起一声急促的脚步声,
“报——”一名神情紧张的小校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咚的拜倒门外,“陛下,城外发现敌情!”
萧暥一惊:阿迦罗来得那么快!
沧州城外二十里,一望无际的地平线上腾起一道烟尘。
随着“呜噜噜噜”的呼喝声连绵不绝响起。滚滚铁蹄从翻腾的烟尘中跃出,狂乱地叩击着枯黄的大地,踏起碎草激溅。
洛云山
入秋,栖云湖畔,烟雨蒙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