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或者叶老板,门口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郎。
哪怕无视了她头上的深红兽耳和尾巴,那姑娘也是一眼就能认出和绥有着莫大关系的——她的脸和绥有七八分像,只是相比绥病态的柔弱,姑娘虽然看起来疲惫,却很健康。
她看到绥的瞬间,两人同时愣住了,在绥不可思议地抚摸自己脸的时候,那姑娘晃了晃,差点摔倒,后又赶紧冲过来。
“阿宁!”她惊叫道。
“我、我不是……”绥吓得连连往曲秋子身后躲:“我叫、叫绥,或者狐狸……还有小家伙……”
“你别吓到他,他比较胆小。”曲秋子伸手将绥护在身后,尽管他能猜到女人的身份,却还是在好奇她怎么找来的。
“绥?什么东西?诗经里的那个有狐绥绥吗?这是在羞辱你呀!”
“可是……可是他们都这么叫我……名字、名字我不记得了……”
姑娘拼命摇头,急得大喊:“你叫棉宁,算起来今年应该27了,我们家在市的江平贫民窟金龙城寨11层最里面朝阳的房间,拆了后去了安置区的贫民窟!你是家里的大哥,下面有个弟弟和妹妹。”
“你父亲是出苦力的建筑工,母亲在纺织厂,因为妈妈是白狐狸,所以你也是白狐狸!咱家三个孩子,就你一个白狐狸!”
“那年咱们刚搬到贫民窟,来了两个人贩子,小妹被骗开了门,你为了救小妹还咬了人贩子一口,把左腿摔破了一大块,肯定留疤了!”
她说了一长串,绥听的愣愣的,手不自觉放在左腿上。
曲秋子是看到过得,他左腿小腿上确实有一块颜色很深的疤。
“小妹当时也摔破了脑袋!”
她说着,颤抖着掀开刘海,露出头上的一大块伤疤。
终于,她忍不住哭喊出来:“哥!十八年,你怎么走了这么远啊!”
棉姬的童年是老旧的住宅和飞扬的尘土,大院子和小平房,总奔波于的父亲,疲惫而温柔的母亲,还有一直照顾自己的大哥。
大哥很温柔,留着齐肩的短发来不及剪,白白的耳朵总是竖着。棉姬特别喜欢跟在哥哥身后,拽着他的尾巴。
后来有了弟弟,他们三个就经常这样连成一排,大哥走在前头,她拽着大哥的尾巴,小弟就拽着自己的尾巴,这样谁也不会走丢了。
爸妈对大哥似乎不太一样,他们总是问大哥喜不喜欢隔壁的哥哥,又总跟大哥说“青梅竹马有情分”、“家里都认识,嫁过去很好很方便”。
那个时候大哥才九岁,怎么老和哥哥说这个呢?何况隔壁的哥哥也是男孩子啊!
她是在哥哥被拐卖的那年才知道,哥哥和其他男兽人不同,哥哥有个生殖腔,他能生孩子,他叫棉宁,也会被人们称作“狐公”。
哥哥能当妈妈,哥哥那么温柔,那么好,肯定会是个好妈妈。
可是她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都是她的错!
棉姬在愧疚中活了十八年。
那天天气很暖和,她坐在院子里写作业,弟弟得了一只小狗,陪着那狗玩得很开心,哥哥在屋子里做饭,好像和过去的日子没什么区别。
当当。
有人敲院子门,棉姬还以为是爸妈下工早了,赶紧跑过去想开门,然而门口传来的却是一个老太太的声音。
“小妹妹,在家吗?”
不是妈妈?棉姬小心拉开铁门上的窗口,看着门口满脸褶子的人类老太太。
“怎么了吗?老奶奶?”
“小妹妹,我是来寻亲的,可是找不到我儿子了……我走了三天了,什么也没吃,能不能给我一点吃的呀?”
好可怜的老奶奶哦。
棉姬找了一圈儿,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苹果,想从小窗口塞给她。
但苹果太大,窗口太小了。
“老奶奶,你等我换一个吃的!”
“不用了,小姑娘。”老太太摇头,又指指门锁:“你把门打开,把苹果给奶奶吧。”
“可是……爸爸妈妈不让随便开门……”棉姬有些犹豫。
“求求你啦,好心的小姑娘,你就开个缝,开个缝,奶奶就拿个苹果好不好?”
棉姬还是心软了。
她打开门,把苹果递过去。
只一瞬间,角落里一直站着的壮汉猛的冲过来,一把拽住了棉姬的手,老太太也反手抱住她的腿,将她扛了起来。
小弟吓得愣在原地,棉姬害怕的惊声尖叫。
男人和老太太扛着棉姬,还没来得及走几步,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猛的扑上来,手里的棍子狠狠敲在男人的腰上。
男人抬脚,把棉宁踢飞,棉姬哭喊着“哥哥”,棉宁便立马又站了起来。
男人也没惯着他,掐住他的脸,冷喝:“别管闲事儿!赶紧给我滚!”
棉宁并不退缩,抓着男人的手,狠狠咬了下去。他咬的用力,男人吃痛将他和棉姬甩开的时候,还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