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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兰心为哥哥的周到感动,也为自己这几天多余的担心而感到愧疚,哥哥对她这么好,她却小人之心,实在是愧对哥哥。
“谢谢哥哥,哥哥真好。”她抛却了拘束,像小时候一般用脑袋蹭左冠林的手,活像只求宠的小猫儿。
江柏轩也被她这模样逗笑了,他也算是与左家兄妹一同长大的,心中亦将左兰心视作自己的妹妹:“瞧瞧这傻丫头,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
左兰心又与他们说笑了一会儿才从左冠林的书房出来,她一路小跑去找宋海生,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走后,书房里的两个男人间,又进行了另一番截然不同的对话。
“柏轩,你也看到了,心儿如今被那个宋海生迷得神志不清,从前她是最厌恶ga0特权的,现在呢,你瞧瞧她那模样。”
左冠林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在左兰心面前的笑容:“那人不过是机缘巧合救了她,她就恨不得以身相许,我这妹妹有多单纯你也是知道的,我真怕她被那人骗了。”
“不至于吧?”江柏轩依然一副公子如玉模样端坐着:“我看是你想太多了,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在学校上学也不是没有男同学,哪个能入得了咱们大小姐的眼?这位宋先生一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的,你啊,就是太紧张了,放松些,这不,还有我给你把关呢么?”
“嗯。”左冠林点头,沉默一会才道:“我让宋海生去你那也是出于这个原因,你替我好生看着他,若他敢拿我们督军府说事儿……哼,总之我对这人没有什么好印象。”
“晓得了晓得了,少帅大人。”江柏轩眉眼舒展开来,露出一个如春风般的笑:“您且放心吧。”
左兰心这边,在府里找了半天,终于在偏门附近找到了刚从外头进来的宋海生。
原来宋海生见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便出去寻了征兵处,说自己要参军。
“妈了个巴子的,我们江城要参军不要太容易,按个手印就成,谁知道这蓉城要参个军还ga0这么多花样,还要填资料,难不成不识字的就不能当兵了?”他显然是吃了闭门羹,心情很不好:“老子这手明明只是受了伤,过几天拆了绷带就好透了,偏说我是残废要来混军饷,taade,老子不g了!”
左兰心听完更加明了哥哥今日为何要特别请江柏轩来一趟。
如今时局混乱,老板姓吃不上饭穿不暖衣的bb皆是。
汉东富庶,尤其蓉城是汉东首府,江南水乡,百姓富裕,就连当兵的拿的奉饷都b别地高出不少。因此有许多为投军专门而来的外乡人,还因为汉东部队有规定,生病的军人看病费用报销,也有不少病号托了关系要参军来。
大约宋海生就被当成了这样的人,挡回来了吧?那些人真是没眼光。
左兰心心中替宋海生不平,嘴上安慰道:“不碍事的,哥哥已经找了军中的好友,跟他说了你的情况,直接将你编进他们混成旅的部队里去,往后在军中,也能有个照应。”
“谁啊?”宋海生问。
“我。”江柏轩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两人闻声回头去看,就见一身戎装的江柏轩与身着长袍的左冠林并肩站在一起。
两人都是眉目清朗,英伟不凡。
“哥哥,柏轩哥哥!”左兰心见到他们,十分高兴,拉着宋海生去替他引荐:“宋大哥,这位就是我哥哥在军中的好友,江柏轩先生,他如今在军中担任要职……”
左兰心后面说了什么,宋海生是真没听进去,就那声“柏轩哥哥”听得他心里挺酸的。
这满督军府的青年才俊已经够闹心的了,怎么又来一个?看装束看样貌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媳妇儿还叫他叫得那么亲,这不是添堵么?
“江先生,您好。”他勉强拿出当初给谢安宁做保镖时的绅士做派,伸出手。
江柏轩也伸出手:“宋先生,你好。”脸上虽然也挂着笑,却十分疏离。
宋海生就这么成了护混成旅第十二军中的一员新兵。
只是一切似乎与他先前预想的不一样。
首先,他的军装完全不似督军府里来来往往的那些人那般板正笔挺,灰扑扑的大棉袄,b他从前拉车时穿得袄子也强不了多少。再来,本以为部队里都卯足了劲儿要为国效力的热血男儿,没成想除了出c换岗时出去走两圈,一个个都跟大姑娘似的猫仔在营房里不出去。
这也就算了,他也懒得去管别人的事儿。
最叫人气不过的是,对于他这个突然空降下来的新兵,部队里的人似乎都挺看不惯的,特别是他所处的这个三营的营长,不是叫他倒水就是让他扫地,连正常的站岗都不让去,看宋海生的眼神也像是总带着一gu子怨恨。
“我招他惹他了?”宋海生又扫完地回来了,郁闷地倒了杯热水来喝。
“哎,谁让你占了他表弟的位子呢,听说本来三营长都已经找好关系了,连军装都替他表弟置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