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县令就抹了一把脸,认命的起床,“还不如认错了呢。”
虽然更难查,但韩牧的身份不好惹啊。
顾君若才送走大夫,低头看他手臂上的纱布,脸色沉凝,“对方显然不是认错了人,而就是奔着我们来的。”
韩牧咬牙切齿,“江怀!他小子还真敢啊?”
回县衙
贺子幽犹豫了一下道:“我还是觉得不可能是江怀,那小子就是嘴坏,大家打打闹闹也是正常的,虽说他不小心断了腿,可就是骨折,躺个两三月就好了,用得着与你拼命吗?”
“而且,他不仅要杀你,还要杀……”他目光看向顾君若,小声嘀咕道:“他不是喜欢弟妹吗?怎会让刺客杀她?”
韩牧皱眉,“不是他,难道真是姚家?姚家这么厉害?”
顾君若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别乱猜了,总能查得出来,我们先回义县。”
她面色很严肃,“不会是江家,江家要杀我们,路上动手是最好的,到时候随便推给土匪就行,要杀我们的人,只能是到义县后认识的人。”
他们来义县的路上,韩牧的伤还没好,人又少,那时候动手虽然惹人怀疑,但却是最易得手的时候;
到义县之后,也很好下手,当时灾民多,略加挑拨,冲突一起,乱中下手不仅容易得手,也能洗刷自己的嫌疑。
但刺客却选择在人多热闹的江陵动手,看着倒像是……
顾君若突然抬头,和韩牧同时出声,“似乎是不想我们回到义县。”
韩牧着急起来,“义县不会出事了吧?”
那可是他的县!
顾君若也怀疑,抿了抿嘴道:“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回去。”
这边的事交给了丁县令,几人赔了客栈损失后,翻开,见上面只有每天的售出总额和收益,并没有每笔交易的具体数量。
她冷笑着将账册砸到地上,“倒是好手法。”
赵主簿冷汗淋漓,不敢再啃声。
赵含章道:“赵主簿,你主管户房,这么多年,义县从不进外地粮商,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这……”赵主簿一脸茫然,“夫人,我们义县隶属江陵,也是鱼米之乡,每年的粮食都是能够自给自足的,买卖嘛,农人都喜欢把自家粮食卖给本地的粮商,所以没有也不稀奇吧?”
赵含章只是看着他冷笑一声,转身道:“关门就关门吧,哪天姚家进了新粮食再开就是,不过你替我告诉姚家,之后不管他进多少粮食,粮价都必须在衙门的调控范围内,不然就跟着江陵的粮价走。”
赵主簿低头应了一声“是。”
顾君若这才问道:“薛县尉呢?”
“薛县尉在外头监督役丁呢,今日许多事都做好了,招收的役丁有些少,那些难民为了争抢工作不免推搡。”
顾君若道:“让人去把他叫回来,我们有话要问他。”
“是。”赵主簿吩咐人去办。
顾君若已经看向韩牧,问道:“粮种既然拿回来了,就把剩下的赈济粮都发下去,让他们带上粮种回去立即耕种吧,不能耽误了农时。”
韩牧点头,“好。”
他对赵主簿道:“让人去通知各里里正来县城一趟。”
赵主簿只能又下去叫人,这却是一个大工程,有些里正距离县城很远,有可能三四天才能到这里。
韩牧也没想等人到齐后再开会,自然是到一个见一个,所以他最先见的就是县城里的里正。
把赵主簿支走,韩牧这才哼哼道:“我就说他不是好人。”
“不是好人也得用,现在我们无人可用,赵主簿是有自己的小心思,不忠于我们,但他也绝对不忠于姚家。”之前他们抄姚家的铺子,他可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显然他知道怎样做对他有利。
等姚家被江陵那边问询,她相信,赵主簿会再回到她们这边的。
薛县尉很快回来了,韩牧问了一样的问题,“这两日县中可有事?”
薛县尉想了想后道:“大事倒是没有,就是夫人让我盯着的陈先生,昨天夜里失火,陈先生被烧死了。”
火灾
火灾发生在后半夜,正是人一天之中最困倦的时候,所以发现的时候,陈先生居住的主屋已经救无可救。
薛县尉陪他们站在陈家面前,道:“好在边上就有河,所以被发现后火势很快控制住,陈先生家左右邻居受损很小,没有伤亡,略作修缮便可。”
韩牧问道:“后半夜,好端端的怎会起火?”
“陈先生的家仆说,可能是陈先生画图太晚,忘了熄灯,灯烛不小心落下所致。”
“家仆?”顾君若问:“陈先生没有家人吗?”
“没有,他独身一人,家中除了他就只还有一个家仆。”薛县尉问道:“大人和夫人要见见他吗?”
韩牧看向顾君若。
顾君若道:“不急。”
她抬脚走进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