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你了。”刘嫖搂着她,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陈午还得有段时间才挂,kkkk
下一章窦漪房去世当日
这位历经三朝的太皇太后值得单拎出来写!
清晨,太阳一如往日那般缓缓升起。
窦漪房坐在长秋殿门后的席子上,面色舒缓的望着这一方高升的朝阳。
多么明媚的光芒啊,仿佛治好了她多年空洞模糊的眼睛。她从来没觉得清晨的日头这么的耀眼夺目过。
“太皇太后,陛下回来了。”苏晴轻步走到窦漪房身边轻声说道。
窦漪房点了点头,伸手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衣服里面的虎符,说道:“渐渐热起来了,扶我到窗户旁的榻子上坐着吧。”
又过了一会,刘彻快步走进来,他径直走到窦漪房的面前,单膝跪地说道:“祖母,孙儿回来了。”
窦漪房笑着伸出手去,摸索着放在他的头顶上,柔声说道:“回来了?”
刘彻走的有些快,回话时就带上了一丝喘息,“孙儿去犒赏三军,回来的路上在阿姐家休整了两日,听说祖母有恙,匆匆赶来。”他略微平复了呼吸轻声问道:“祖母现在感觉如何?”
窦漪房朝外轻轻摆了摆手,温和的对刘彻说道:“人老了,总是这般多灾多病的,都是寻常。”
不一会殿内其他伺候的人都退远了。
“你回来也挺好的,陪我说说话。”窦漪房说着拍了拍自己的榻子,示意刘彻坐过来。
先前因为淮南王谋反的事情,长安出了不小的动荡,连带着边境便有些不稳。三月初便有匈奴人带着兵南下侵扰边境,试探进攻。刘彻调派了军队前往镇压,一直将匈奴赶出边疆数十里。五月初大军回朝,他便带着人前去军营犒赏此次领兵的将领,现在才回来。
“祖母的教诲孙儿都听着呢。”刘彻回答。
窦漪房微微的点了点头,从自己的脖间解下虎符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这道虎符,我替你守了两年,现在也到了完璧归赵的时候了。”
刘彻目光灼灼的看着窦漪房手中的虎符,喉头不由得滚动了起来,他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试探的问道:“祖母?”
窦漪房轻缓而不舍的抚摸着这块青铜铸造的军符,上头隐隐还遗留着她的体温。这是整个朝堂都畏惧她的原因,也是眼前这个皇帝意图反抗她而不得的源头。她曾经无可依靠,唯有它给了她沉沉的底气。可是现在她也不能留着它了,再留下去就成了祸患了。
“好好收着吧。”窦漪房叹了一口气,将这块能调动三军的虎符放在刘彻的手中,指点着叫他牢牢的握住。
刘彻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觉得自己握住了大汉的命脉。
“祖母您放心,孙儿一定会建立不事功绩的。”他沉沉的说道,语气中带着感激,以及能听出来其中夹杂着的雄心壮志。
“好。”窦漪房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头,“只是可惜,我兴许看不着了。”
这样感慨的一句话反倒叫刘彻红了眼眶。从这位暮霭沉沉的祖母身上,他好像看到了当年坐在阳光下已经去世的他的父皇。
“您说的哪里话,您还没看到孙儿下一代呢。”刘彻轻声回答。
窦漪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望向窗外,细细碎碎的阳光照进来,周遭光晕之下尽是细碎的尘埃。
“将来你会对皇后好吗?”她问。
刘彻重重的点了点头,“会的。”
“那我就放心了。”窦漪房伸手扶额,满是皱纹的脸上尽是疲惫,“若是她以后做了什么激进的事情,你都要记住,她是你的表姐,是你曾经心心念念娶回来的人。”
听见‘激进’二字,刘彻眼神闪烁了几分,低下头回避了一下窦漪房的目光,但片刻后他还是抬起头来答应了下来。
“好了,我也累了,该歇一歇了。”窦漪房站起身来。刘彻赶紧从一旁扶住,将她搀扶着送到床榻边上。
“那孙儿就告退了。”刘彻轻声说道。
窦漪房微笑着看向他,轻不可闻的点了下头。
待刘彻走后,长秋殿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以前窦漪房是最不喜欢这种安静的,可是今日她却觉得这种安静额外的舒缓心神。
为什么呢?
她想,兴许是因为实现了多年的夙愿的缘故吧,所以在面对寂静的当下也不觉得难以忍受了。
不过,她真的做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事情了吗?
窦漪房叹息了一声,只能说堪堪而已。
儒家有句话叫做‘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她现在的心境也如环绕长安的渭水里那奔流不息的河流那般,顿觉时光飞逝,充满叹息。
两年啊,她掌握权力才堪堪两年而已。
文帝、景帝当政时,那么多年的压抑和沉默换来的只有两年的光景。她打心底认为这是个非常不和算的买卖。但是做太皇太后的这两年却是她这一生中最说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