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我是说,你们,还好吗?”斟酌着措辞,陆顺缓缓开口。
“噢,亲ai的,我们在贝沦,能有什么不好的?”陆柒轻抚着脖颈,那里有一颗最近新长出来的痘痘让她很困扰,“倒是你,千里迢迢过来一定很辛苦吧?想吃点什么?可以边吃边和我讲讲汴境的事。战况如何?你没受伤吧?”
“我可以等他……我是指,嗯,你的丈夫回家再一起吃饭,我还不饿。”
“他?那个老头?”陆柒眉眼粲粲,“得了吧,上神都不知道他会几点回家。应酬多着呢,像一个有妇之夫一样准时吃饭更不可能。……你是没见过他那样子,那么胖,哼,饮食不规律的恶果。……sara!(萨拉!)”她冲着华丽的旋转楼梯喊了一声,“kionvifaras?(世界语:你在做什么?)快下来准备点吃的,我弟弟来了!”
“姐、姐。”陆顺等那个矮小的混血nv仆进入厨房不见踪影后,咬牙切齿地低声道。
姐、姐。每个字都像被嚼碎了,咽下去,混合着打碎的牙齿和鲜血。
“嗯哼?”陆柒很快捕捉到弟弟的异样语气,g脆翘起二郎腿,一脸戏谑,“你的绅士风度就止步于此吗,我的好弟弟?他们付出这么多钱和jg力对你进行jg英教育,就是希望你这样沉不住气吗?”
“你就那么恨我吗,陆柒?”三年别离后的再次相逢,从看到姐姐惊喜的表情的那一刻起,他就感到了强烈的违和感。他本来期待着姐姐狠狠地扇他一耳光,哭喊着把他撵出家门,或是拿出丈夫最得意的高尔夫球杆狠揍他一顿。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亲近,陌生的亲近,疏远的亲近。这才是恨,他想,这才是把我恨到骨子里的表现。虽然他不愿承认,但其实内心深处还有隐秘的狂喜在sao动——至少她心里还有他,不是吗?
“不,我怎么会恨你?”陆柒优雅地摇摇头,镶着小钻石的耳坠发出她职业素养般的光泽,“我们可是姐弟。亲姐弟呢,血脉相连的姐弟。据我所知,陆修远和王楚芳已经si了对吗?如果报纸没刊登错的话,陆家只剩我们俩了吧?”
她看着弟弟紧紧抿着的唇线,报复的快意涌上心头:“现在只有我们了,弟弟,你以前的愿望是不是成真了?那么,你现在来我这里,一个已婚妇nv的家里,到、底、想、g、什、么、啊?”她几乎要狂笑出声了——眼前这个男人,此刻微微颤抖着唇,甚至不敢和她对视一眼。软弱和羞恼一览无遗,楚楚可怜地吞咽唾沫。
21岁的大学生!从小在父母荫护下成长,夺走了他们所有的关心和ai,如今却成了摇尾乞怜的丧家犬!
陆柒完美地收起眼中的快意,演员的经验使她复刻出一个关ai弟弟的姐姐形象,嘴角g起一个惨淡悲伤的微笑,好似真的在为弟弟和父母的不幸遭遇而痛惜悲哀一般。
演员出身的姐姐,曾经的红极一时的芳华绝代不无道理。即使已隐退一年,演技仍是炉火纯青。陆顺平稳住呼x1,心想:可是你面前的人,是我。
是我。是陆顺。是三年前与你日日夜夜享尽肌肤之亲的人。是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是唯一能每时每刻与你共情的人。是世界上最ai你的人。是无论你拿出多么jg湛的演技,都能一眼识破你真正想法的人。你的亲弟弟。你曾经的恋人。
萨拉是联邦和北夷的混血儿。多年来两国战事不断,正因如此,她的父母因结合而被政府以间谍罪和分裂联邦罪判处绞刑。在她走投无路之时,一个新婚的少妇向她伸出援手,请她成为照顾他们夫妇日常生活起居的nv仆。萨拉知道这位好心的夫人是在用一种特别的方式给予自己尊严和同情,当她千恩万谢之时,那位美丽的nv人只是说:
“我听说了你父母的事……我觉得ai非罪,没人应该为此受罚。”
多年的相处下,萨拉知道nv主人是个表面严厉、有时甚至牙尖嘴利,心底却很细腻善良的人。b如她会担心萨拉因语言不通而导致生活困难,于是在平日的对话中经常加上萨拉故乡北夷的通用语——世界语。
“kionvifaras?(世界语:你在做什么?)快下来准备点吃的,我弟弟来了!”
弟弟?从未出听说过nv主人有弟弟啊。“来了!”萨拉一边应着,一边匆匆走下楼梯。她看见一个身形高挑的年轻男人,身上的衣服显然是质量一般且穿了很久的,有许多处r0u眼可见的褪se。但这并不影响他俊朗清秀的外形。他和夫人站在一起的样子真的很……般配。
对,般配。没有别的词可以更准确的描述……就是般配。
同样身为一个nv人,萨拉偶尔也会暗暗遗憾,陆柒这样一位国se天香的美人居然会与一位矮胖的,甚至可以说,是其貌不扬的,b自己年长了快20岁的男人成婚。不过当她发现陈德蒙有陶朱之富时,突然也就释然了。是啊,谁能完全掌握自己的人生呢?那样美貌、那样有才华的年轻nv演员,也终究躲不过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命运。
而从他们提到的战争、汴境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