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殴上,以卑殴尊,以民殴官,这可都是大罪!”
姚航全程都插不上话,被他们夫妻两个念得额头一抽一抽的,不过他很会抓关键,殴官什么的,他会怕吗?
他敢纠结这么多人过来自然是不怕的,甚至都不惧被人说造反,反正说也只是在义县里说,难道还能出义县吗?
可是……
“你们认识许刺史?”
姚季白这才想起正事,忙凑到他爹耳边小声道:“爹,他说他也有后台,很厉害的后台。”
姚老爷冷笑,“有后台会来我们义县?他的后台是谁?”
姚季白就代为问话,“县令大人是因为有后台,所以才这样有恃无恐吗?但不知你的后台是谁?”
顾君若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还说过他有后台?
韩牧抬起下巴倨傲的道:“爷的后台自然是最厉害的,这天底下 有朋自远方来
姚航发现了,这位新县令真是每一句话都能把人噎个半死啊。
一定是有大靠山的人了,普通人要是这性子,只怕都活不到成年。
姚航努力的扯开笑容,试图和韩牧修复一下关系,“县令大人,我们之间或许有些误会……”
一语未毕,另一条巷子里突然呼啦啦跑出来百来个手持木棍石头的难民,而冲在最前面的是带着衙门宽刀的薛县尉!
薛县尉见姚航站得离韩牧这样近,而且面目可憎,立时大喝一声,一抽宽刀就冲姚航杀去,口中还大喊,“休要伤我大人!”
姚航瞪圆了眼睛,一脸惊恐的看着迎面砍来的大刀。
韩牧终于很不优雅的翻了一个白眼,抬手就抓住薛县尉的手腕,手上一个巧劲儿就劈手下了他的刀。
跟在薛县尉后面哇哇冲上来的难民们一见,立即紧刹住脚,举着手中的木棍和石头迟疑起来,这到底打还是不打啊?
韩牧瞪了薛县尉一眼,冲衣衫褴褛的难民吼道:“看什么看,还不快退到一旁去,没看见我在和姚老爷说话吗?”
脸色苍白的姚航这才打了一个寒颤,冲韩牧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哈哈哈,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县令大人,我……”
“韩牧——”
姚航要说的话再次被打断,他有些恼火的回头看向说话的人。
就见远处飞奔而来二十几骑,为首一个是年轻的公子,只见他怒目圆睁,快马到了跟前后便紧急勒住马,然后飞身而下,直接落在了他和韩牧之间。
他举起手中的剑,沉声问道:“就是此人犯上作乱吗?我替你拿下他!”
他身后的护卫没有下马,但齐刷刷抽出了长剑,然后围着他们转起圈圈来。
家丁伙计们愣住,被这肃杀之气吓得退了两步,大家都挤在一起。
韩牧目瞪口呆,将人上下打量过,确定没眼花,这才惊诧的问道:“贺子幽,你怎会来此?”
贺子幽抽空回头看了他一眼,泪眼汪汪,“你是为了我才
被……”
“咳咳,”顾君若连忙打断他的话,从韩牧身后出来,“贺公子,这是误会,姚老爷是来和县令叙话的,是吧姚老爷?”
姚航在贺子幽的剑下微微点头,脸上已经快要扯不出笑容了,“对,我们就是来叙话的。”
“真的?”贺子幽表示怀疑,“可天寿说,有个当地的恶霸带人围了你们县衙,剑拔弩张就快要打起来了,就是因此我才赶忙带护卫们赶来,连车队都落在了后面。”
韩牧精准的问道:“什么车队?”
“哦,就是给你……我带来的行李,”贺子幽话头一转,瞥了一眼竖起耳朵听的姚航,将剑收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叙话要互相带百来人压阵?”
贺子幽下巴冲另一边的难民那里点了点,问道:“那是你的人吧?”
韩牧“嗯”了一声,心神已经被他说的行李给吸引去了,他此时不想和姚航废话了,于是加快速度道:“姚老爷,咱的话也叙得差不多了,你家的账簿在我手里,你有没有囤积居奇和哄抬物价彼此心中都有数。”
他道:“你可自己想一想怎么解决,想好了再来找我,不过再来可不要带这么多人了,我们县衙的衙役是不多,但这义县上下可都是我的子民!”
姚航今天受到的冲击也很大,他也需要时间思索一下要怎么解决这件事,因此也不想留下。
于是点头道:“县令大人说的我都记在了心中,虽然我们在一些认识上有误会,不过都是可以谈的。”
他瞥了一眼贺子幽和他带来的护卫,扯开笑容道:“县令大人既然有贵客要招待,那我就不在此打搅了。”
说罢转身带了他的人就走。
姚季白原地磨蹭,姚老爷就狠狠地拍了他一巴掌,“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人和我回家!”
姚老爷气得不轻,要不是小儿子撺掇,他才不会想到带着人来和韩牧对峙呢。
没错,姚老爷把错都归到了姚季白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