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把我累得半死,我就提前出来了。”
秦阙放下垂纱来,似乎对她说的不感兴趣。
羡容伸手将他那垂纱又撩起来,笑看他:“别装了,我哥说你专门找他,说有野猪往我那方向去了,让他去保护我?你是不是——”
她凑近他:“明明很关心我,却死鸭子嘴硬?”
秦阙:……
羡容心情很好:“我明白了,你这种人就是面冷心软,死要面子活受罪?我长得好看,身份尊贵,又是你老婆,你喜欢我关心我不是挺正常的吗,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秦阙问:“你有看见两个人吗,一人穿灰衣,一人穿蓝衣?”
羡容点头:“看见了,我听我哥叫其中一人陈中尉,怎么了?”
“没怎么,他们太蠢,没能杀了你让你闭嘴。”秦阙想。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号角声响起。
就算不懂军中号角的意思,也能从这声音里听出是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秦阙又将帷帽上的垂纱拉了下来,羡容则回头看向吹号角的方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很快答案便揭晓,围场死人了,太子身边宦官陈显礼被杀。
而且陈显礼不是普通的宦官,他有极好的身手,却偏偏在山林中被人以一只树枝刺中颈部而死,而他自己手持短刀,那刀竟一丝血也没见。
凶手的武功极高。
太子勃然大怒,提前结束了狩猎,集齐所有人,要查探凶手。
但根本无从查探。
进围场的都是京中勋贵子弟,身份绝对靠得住,要论身手,也的确有几个武功极高的,比如几位禁军护军,比如王家几个兄弟,甚至还有太子自己身边的侍卫,但总不能因为一个太监,一一审讯他们。
甚至陈显礼还是被树枝刺死的,连个武器线索都没有,树枝谁都能捡,谁都能拿。
太子束手无策了半天,最后看向王家人,目光渐渐聚焦到羡容身旁的秦阙身上。
王家,悄无声息杀了他派去的人;王家也不愿与他合作,而这个薛柯,是唯一的新人,甚至还戴着个遮住面容的帷帽。
他立刻指向秦阙道:“你,揭起帷帽!”
秦阙没动,他已忍不住快步过来,一把扯下秦阙头上的垂纱帷帽,因为动作太过粗暴,帷帽打歪了秦阙的发冠,让他束好的头发散落下来。
看见秦阙的真容,太子有些发怔。
这确实不是一个武夫的模样,而是一个白面书生,而且是一个颇有几分美色的白面书生。
再一想到羡容竟然宁愿嫁这人,也不愿嫁自己,太子心中一恼,狠狠将帷帽扔在了秦阙身上,也几乎是使力推了秦阙一把,秦阙没有稳住身形,如正常书生一样被推得后退,倒退几步,撞在了背后的树上,那树正好有个断了的粗枝,他便撞在了那粗枝上。
太子转头又看向别处:“有谁还看见过可疑之人吗?”
“太子,你刚才是怀疑我夫君是凶手?但显然我夫君连武功也不会,你错了,就不给他一个解释吗?”羡容突然道。
太子刚才那态度,若是对上王家的女婿,确实不对,但羡容在大庭广众之下责问太子,也属实是胆大了,旁边所有人都不由提了一口气。
太子看向羡容,一时又气,又为难。
他此时忌惮王家,不敢以犯上为由将羡容一起发落,但要他向那小白脸赔罪,那也不可能。
这时太子近旁侍卫道:“郡主,围场出此意外,说不定刺客就在我们中间,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太子何错之有?郡主此言恐怕还有犯上之嫌。”
王家三郎王烁朝羡容呵道:“羡容,你如此朝太子殿下说话,也太无礼了些!太子如何行事哪有让你质疑的道理?再说死的是太子身旁侍候的下人,太子急切中查探一切可疑之处也是合理,未必就是针对你。”
王烁看着是在呵斥妹妹,其实是在暗点:太子为了一个下人,独独来探薛柯,是否是针对羡容,针对王家?
太子此时便说一声,不是针对,是一时急切,便算解释,这事就能过去了。
这里面关节太子也听了出来,虽不愿意,却也知道自己只能就着这梯子下,正要开口,羡容却道:“我看太子就是针对我,我是太子姑姑,好歹是个长辈,我家夫君就是他姑父,他如此这样目无尊长,我要去告诉姑母,告诉皇上,让他们给我作主!哼!”
说完竟一扭头,拉了薛柯往围场外走。
经过放猎物的场地,她跑去里面翻找,很快就扒拉出自己的几样猎物,回头道:“这围猎比赛我不参加了,反正你们水平都不怎么样!”说着就将猎物往自己马背上放。
王焕朝太子道:“殿下,臣去劝劝她。”说着便跑到羡容身旁,一边劝说一边拉她,最后却还是被她甩开牵着马走了,王焕就也牵了马追上去。
最后,两人都没回来。
场上一度很尴尬,羡容郡主本就是小姑娘,看着便是赌气走了,王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