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从他们桌子边经过时,不可避免地打了个招呼,祝云戈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冰冷的“钟总好”从他的朱唇中吐出来。元仲谋倒是依然热心肠地跟钟文许聊了两句,他看自己的上司脸色冰冰冷冷不愿多聊,钟文许跟严思敏端着餐盘走了。
钟文许想起正好是财报季,这是财务线每个季度最忙碌的时间节点,这个时间点在单位食堂遇到祝云戈实属正常。好好的一顿饭吃地不甚安宁,钟文许总感觉斜后方有股焦灼的视线,转头去看才意识到,那里根本没人。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没事,吃完快点回家吧,不早了。”
周末,严思敏打电话问钟文许要不要去城郊转转,可以在民宿住一晚,放松放松。钟文许说抱歉,这周末有个高管会议需要参加,不能陪她。
再后来,严思敏约着钟文许一起去吃晚餐,那天他正好有事路过祝云戈办公的盛元a座,在10层的会议室外透过玻璃,有些痴迷地驻足看了一会儿正蹙着眉开会的祝云戈,才快步离去,跟严思敏吃饭时脑海里还是那个画面,以至于对方跟他说什么,都是简单敷衍,他太想他了,想到只是出现半个身影,思绪都跟着跑了好远好远。
“我觉得你心里有人,你跟我在一起从来没有真正投入过,我跟你相处总觉得我们之前隔着一层油纸,无论我投入多么深的感情都难以进入你心里,”严思敏顿了顿,抬起头对上钟文许的目光,“而且,你从来不碰我,文许,你在担心什么?还是,其实你不喜欢我?”
“思思,对不起。你要是觉得不合适,或者不舒服,我们就……分开吧?不用勉强。”
“可是,文许,我喜欢你……我真的挺喜欢你,你知道吗?”
“知道,我都知道,别哭了思思。”
钟文许坐在驾驶舱里,安慰着副驾驶的严思敏,从挡风玻璃那里抽了一张纸递给她,让她擦擦眼泪。
“思思,你这么年轻,找个疼惜你的人吧,我大概真的不合适。”
“那你呢?你要找个什么人?”
钟文许不说话。
半响开口,声音低沉:“对不起。”
“我不想要对不起,钟文许。”
严思敏伸了一只手蹭蹭钟文许脸颊:“钟文许,我等你,等你回头。”
“别……别这样……”
严思敏止住哭泣,推开副驾驶的门冲了出去,不曾回头。
发完财报以后,祝云戈拥有短暂休息的时光,他让于青月通知钟文许来家里,具体做什么没有细交代,钟文许当是要找他谈事。
钟文许按照约定地点到达臻和苑别墅,开门的是赵姨,说祝先生在健身房锻炼。他下到负一层,轻手轻脚推开健身房的木门,见祝云戈只穿一条运动短裤,赤裸着上半身在打沙袋,汗水顺着莹白的脖颈滴落在胸口,劲瘦的腹肌在室内氛围灯照射下,明暗格外明显。
“来了?”祝云戈练完一套动作,喘着气停下来。
“嗯。”
“打一局?”他解开缠绕在手上的绷带,一边问钟文许,也不抬头。
“好”,钟文许野孩子长大,多少会一些拳脚功夫,他脱去大衣和皮鞋放在一边,解开衬衫上面两颗扣子,露出来的喉结拉出一条漂亮的弧线,昭示着成熟雄性的性感。
祝云戈从架子上取下拳击手套扔给钟文许,自己也带上一副手套,两个人站定都虎视眈眈看着对方。
前两个回合两人不分伯仲,祝云戈技巧多,钟文许反应快力气大。
“再来”,祝云戈一副不分出胜负绝不下场的气势。
竭尽全力是给对手最大的尊重,祝云戈瞅准钟文许出拳的瞬间,抓住他手腕施力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把,一个过肩摔将男人摔在了地板上。
祝云戈没有轻易放过他,双腿跨坐在钟文许腰间,一手抓着他衬衫衣领,毫不犹豫一拳砸在他的脸上,没用一百分的力气也有八十分,泄愤一般,一拳不够又来一拳,发尾上的汗水一滴两滴地摆落在对方脖颈上。
钟文许只感到一阵热流在鼻腔里奔腾,顾不上处理涌出来的鼻血,用手竭力截住了祝云戈的第三拳,反手捉住他的手腕,一个蛮力往下拉祝云戈,让他跌进自己怀里,双腿锁住他的双腿,无论祝云戈用什么技巧挣扎,他都不卸力,这下身高力大的优势展现无遗。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钟文许一只手换到祝云戈脖子那里,磨蹭着他汗涔涔的脖颈,怀里的人顿时也没有刚刚的剑拔弩张。
“云戈,你听我说,”钟文许大概知道祝云戈在气什么,开口试探道,“那不是未婚妻。”
“那不是未婚妻,是女朋友?还是明媒正娶、领过结婚证的老婆?不好意思,是我当时表达地不够准确。”
祝云戈这么伶牙俐齿的状态,钟文许只在谈判桌上见过,面对这样的祝云戈,真是一个头两个大,看似条理分明咄咄逼人,实则无理取闹。哪里看得出他是四十岁的人?除了工作上精明理智,生活和感情上